哥哥一同逛後園,就曾去過摘星閣旁的暖房,他挑了數種花卉,讓人送到敬謹院去,見識過藥谷那四季並存的奇景,在大冬天裡看到開的鮮豔的花朵也就不足為奇。
寶親王見女兒司空見慣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還是秋冀陽將藥谷的景色說給他聽,他才釋然。
金嬤嬤上前福禮,“老親王妃,要擺膳了嗎?”
“擺上吧”
眾人才走進七星樓,就看見寶親王領著朱平珏和秋冀陽大步走進來。
“這是怎麼了?”老寶親王看他們三人臉色飛揚,絲毫不像是在外院招待了一堆人疲累的樣子。
“我還想著你們爺兒三在外院累了,要讓熬點滋補的湯品過去。”老親王妃詫異的拍拍孫子的臉。
“方才狠狠的削了蘇千遠一頓,現在心情好的很。”
“他跟你說了什麼?”老寶親王皺著眉頭問。
“還能說什麼,不外是年前的那事,不是他的本意,全是太子指使他的,若我要怪就該怪太子去,說千道萬全是太子的錯,他是無辜的,讓我別為難蘇千靈,指控我虐待蘇千靈和朱明珠……”寶親王冷哼一聲道。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老寶親王聽著一愣,隨即動了氣,他們蘇家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有臉指控寶親王虐待蘇千靈和朱明珠?
“祖父彆氣,彆氣,他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是要讓我們生氣的,我們要真被他講的話氣著了,傷著身子,豈不正中他的下懷?”小小和秋冀陽還沒入座,見老寶親王動怒,笑著安撫老人家。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誰聽了信口雌黃胡亂攀扯的話會不氣?蘇千靈與朱明珠母女二人何時受了虐待?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華屋,有的是人侍候,蘇千靈身邊的人,還多是從蘇家帶進來的,朱明珠除蘇家進的人外,還有宮裡賜下的宮女。
這樣的生活說她二人被寶親王虐待?
“那你怎麼回他?”
“我跟他說,太子跟我是隔房的堂兄弟,他若有需要,只要開口,當兄弟豈有不幫襯的?何須繞這麼一圈,指使他來下手?”這話說的,太子是不是真缺錢?當然不是,只不過是人貪,那麼大一筆產業垂手可得,怎不垂涎?
蘇千遠當下就讓這話一噎,他怎麼能說太子爺就是貪婪,還要面子,才會指使他呢?
老寶親王讓大家坐下。“兩人一桌,撤了兩張大桌。”
“是。”
金嬤嬤指揮著丫鬟們,將放在廳裡的圓桌撤了,重新擺席,兩人一席,左右各設香幾擺設小盆景,俱是從暖房才送過來的新鮮花卉。老寶親王夫妻一席,寶親王與側妃共席,朱平珏落了單,小小和秋冀陽一席。
待大家坐定後,老寶親王才又問。“然後呢?蘇千遠就住嘴了?”
“怎麼可能啊”朱平珏嗤笑。“他硬要攀扯太子,爹就道太子身為儲君,行事自是光明磊落,豈會行此等小人行徑,把蘇千遠氣到滿臉通紅,卻訥訥不成言。他總不能說,太子就是個貪財的小人吧?”
“那……”
“您是要問兒子,有沒有對他編派我們虐待蘇千靈和朱明珠,跟他說清楚?”
“嗯。”老寶親王頷首,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兒子沒那耐心跟他多說,他就是故意亂扯的,難道我還因此真跟他槓上?”
老親王妃挾了一筷子青菜給老寶親王,老寶親王瞪著碟子上的青蔬,老親王妃不理他,開口問兒子。“那你怎麼跟他說?”
“兒子說,我有沒有虐待蘇千靈和朱明珠,請他回去問他家的妻子和女兒便知。”
蘇千遠好女色,小妾五六個,通房丫鬟無數,就連落魄遷居京郊的莊子去,連莊頭的女兒也沒放過,蘇大太太上有婆婆要照料,下有丈夫的女人無數要照顧,就更別提子女們的教養、婚事要安排,勞心勞力不說,就連自己的嫁妝都要掏出來貼補家用。
怎麼看蘇千靈的日子都比她嫂子好過
至於朱明珠,在府裡明目張膽的追著妹婿跑,長輩們也沒說她,更沒橫加一指頭於她身上,說虐待?
但正如寶親王說的,蘇千遠是胡亂扯,真要跟他較真辯上,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來,嚐嚐看,這是廚子新試的菜色。”老親王妃將大家的心思轉移到席面上的菜色上,一時之間笑語不斷,就連侍候的人都笑容洋溢。
元嬤嬤揣著小荷包進內院,與出去不同,回去時,看門的婆子問得可詳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