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的人遇著朱明珠,只有低頭被罵的份。
一次又一次的磨難,直到她在幽州的別院遇襲之後,才終於停止。
別人不知道,但側妃如何不記得,那天之後的女兒開始膽怯畏縮,只要知道要回京城,便哭鬧不休。
小小,確實是她那苦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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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寶親王早從侍候朱平珏的小廝那裡,知道兒子拉了秋同陽幾個人在小跨院小樓裡飲酒。
他皺著眉頭跟秋冀陽道:“如果他們這一晚都沒出來圍爐,就將他們關在小跨院裡頭,你和小小就住到暖閣來。”
“是。”秋冀陽暗鬆口氣,他吩咐了丫鬟們,如果人出來就鎖上小跨院,不讓他們進去,但是他們若連出來都不曾,他還真不知道晚上怎麼辦,小小有孕,他有傷,總不能整夜坐著不休息。
龍大總管聽著就道:“如果小王爺他們今晚沒出來圍爐,不如將小跨院裡的丫鬟們全撤出來,讓暗衛們進去,把他們帶過去從文他們住的院子?”
“那院子都住滿了吧?”
“也還好,只是一晚上,讓他們擠一擠便是,小郡主懷著孩子,可比那些小子們金貴,怎麼能讓她無法好好休息。”龍大總管說著便笑出聲來:“還是您心疼小王爺,捨不得他跟那些暗衛們擠?”
“心疼那混小子做啥?平常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麼不擺平他五皇伯,躲到他妹妹、妹婿的院子裡來喝酒,象話嗎?”寶親王硬著聲,不悅的道。
秋冀陽將話岔開去,問起了朱平珏婚事籌辦的如何了,總算讓寶親王轉移了心思。
這一晚朱平珏紅著臉出來,倒是方隨風和蕭逸成兩個醉倒在小樓裡,秋同陽面色如常的隨朱平珏到花廳圍爐,側妃帶著小小、秋鳳陽在花廳外候著老親王妃和秋老太太,把老親王妃嚇得慌忙拉著她們母女兩進花廳去,花廳裡分成內外,外間是男人們的天下,內間由老親王妃為首,兩邊坐定後,五皇爺才姍姍來遲,不過他雖身份尊貴,在老寶親王跟前,還是得矮一頭,他壓朱平珏一頭,因為他既是皇子又是朱平珏的堂叔,同樣的,老寶親王也是他的堂叔,大家起身見禮後,重新落坐,他看到朱平珏滿臉通紅的,就坐在寶親王的身邊,忍不住笑話他一句。
“平珏啊你就這點出息,怕那些美婢高攀你了?”
朱平珏不語,僅抬起紅了的眼,瞄五皇爺一眼,然後低下頭吃菜。
老寶親王自然知道五皇爺帶來的美婢裡,有人大膽的言行惹怒了孫子,偏偏不是自家丫鬟,而是他堂叔帶來的,他不能處置她們,五皇子也許只是好玩,在自己莊園被那些姬妾們吵煩了,所以帶人來鬧鬧朱平珏,可是那美婢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如果她們真沒野心,朱平珏就不會惱到連話都不想跟五皇爺說了
秋冀陽看得明白,老寶親王他們也看得清楚,但五皇爺畢竟是皇帝的兒子,面子總是得給,縱使他們覺得五皇爺的行為無聊透頂,也只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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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榮城永福莊的熱鬧,京裡的寶親王府就顯得幽冷悽清,朱明珠行將出閨,又蒙皇帝御賜公主府,過了年就要搬過去。
老寶親王夫妻雖然平日住在別莊上,但往年過年的大日子總是會回寶親王府裡,寶親王府裡有座祠堂,老寶親王年年都要去上香祭祀,按理寶親王每年也都該領著側妃和朱平珏回京過年,只是這幾年,他們父子領著差,有時甚至趕不回寧州過年,也是有的。
因此寶親王府裡,眾人早習慣了寶親王與小王爺過年時沒出現,但今年特別的是,連老寶親王夫妻也滯留北方不歸,皇上還因側妃孝行受重傷,派了五皇爺帶了御醫及宮裡的藥材趕著去探病。
寶親王妃沒有心情過年,大家都能理解,一個女人嫁了人,夫妻不睦,婆婆不疼,僅有公公一人力挺,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寶親王妃獨生一女,女兒將出嫁,孃家又敗了,一旦大郡主出嫁,她的日子只怕會更加難過清冷。
元嬤嬤瞧著就於心不忍,手裡緊攢著蘇大老爺命人捎給她的信。
裡頭只問她,願否?
願否?
如果霍出去真能成功,大郡主真能不遠嫁?寶親王妃真能倖免於難,而獨掌寶親王府?只是,她一旦聽從蘇大老爺的話,如他所願的下手除去老寶親王夫妻、寶親王和側妃,還有小王爺等人,寶親王妃難支大局,勢必向孃家求援,偌大的寶親王府不就落入蘇大老爺之手
元嬤嬤也明白,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在眼前,蘇大老爺不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