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迅速掃了汪大同、汪金枝父女兩一眼,便靠到方護衛耳邊低語。
方護衛聽完之後,朝汪大同笑道:“汪總管,對不住,只怕你們一家都得跟我到親王爺跟前走一趟了。”
汪大同震驚的看著方護衛,汪金枝仍未回過神,她呆呆的任父親從家裡扯到沁芳湖畔來,此時又呆滯著任由汪興牽著她往親王爺住的長青園去。
汪興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人在顫抖,他的手被姑姑握得死緊,他試著扭轉手腕想脫出桎梧,卻無奈人小力薄,他又是個單薄的,根本掙脫不了姑姑。
“長青園……長青園……”汪金枝看著越來越近的地方,嘴裡喃喃自語。
“姑姑?”汪興輕喚她一聲,可是汪金枝沒有聽到,但汪大同聽到了,他轉回頭看了女兒一眼,見她神色迷離,忍不住嘆息。
汪興沒進過別院內院,更別說是長青園了,原本園裡廊下沒有點起燈籠,現在廊下掛起了一整排,將長青園裡照得如明晃晃的。
汪興看到了廊下六個與他年齡相近的女孩們,從她們那裡傳來微微啜泣聲,肩膀輕微顫抖著,她們手上都提著包袱。
在她們身前站著一個老嬤嬤,老嬤嬤板著臉神情沉痛,正對著她們斥道:“側妃給你們長臉,讓你們在小郡主身邊侍候,偏生你們不長進,連差事都辦不好,還敢背後議論主子,讓嬤嬤我實在沒臉見人。”
“趙嬤嬤……”汪金枝聽到了昔日教導她規矩的嬤嬤聲音,喊了一聲。
不過趙嬤嬤可沒精神,看這一行被護衛帶進來的人,她忙著把這些小丫鬟帶走,小郡主婚期在即,現在卻要趕著換一批新的進來,她上那兒調人過來侍候啊!
轉身要走時,看到那兩個被徐嬤嬤指著侍候小郡主的僕婦,她冷冷的看著她們兩個,心中實在惱恨,就是這兩個不長進的東西,胡亂竄著這些小丫鬟做怪。
兩個僕婦見老嬤嬤瞪著自己,忙站好等她訓話。
沒想到趙嬤嬤只看她們一眼,便帶著小丫鬟們走了。
她們兩個暗鬆口氣時,就見長青園的管事,冷眼看著她們兩。“你們兩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行事一點分寸都沒有,看來是日子太好過,讓你們兩腦子進了水,搞不清楚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告訴你們,主子就是主子,就算側妃再寬容體恤,也容不得有人輕待了她的女兒的。”
兩個僕婦還待辯解,管事卻冷冷的說道:“親王爺發話要一併處置你們,是側妃求情才讓你們兩個留下的,沒被髮賣的,現在還想說什麼?拿著你們的東西,你們兩帶她們兩去漿洗房,跟漿洗的管事說一聲,不用對她們兩個太客氣。”管事對兩個嬤嬤道。
兩個領命的嬤嬤點點頭,便帶著兩個僕婦出長青園。
跟在後面的兩個僕婦這時才知該糟,原以為總能把話給圓回去的,沒想到連辯解的機會都不曾有。
她們忘了,主子們要發落侍候的人,是不用多說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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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親王先前出園子後不久,便有人來報,秋會首、郎少爺與月牙姑娘都已到沁芳湖旁的永福亭去了,他便轉回長青園,沒想到竟聽在入正房前,聽到守在正堂裡的小丫鬟七嘴八舌的在編派小小,而兩名僕婦還在一旁出言挑唆。
當下他便惱了,讓人敲開正房的門,正堂裡一屋子人全傻了眼。他著惱的命人換掉所有的小丫鬟,原也要將這兩名僕婦打發出去。
柳依依上前安撫他道:“小丫鬟們不懂事,是管事們沒教好,一口氣換掉一園子裡的小丫鬟,還有話說,可她們兩是老人了,現下趕她們出去,她們是沒臉見人,但我們也討不了好,若人家問她們為何被打發出去的,話可是由著她們說了,還不如把人拘在府上,至少管得到。”也許是柳依依溫言勸說有效,寶親王沉吟片刻便露出冷笑。
“也是,這樣把人趕出去,與我寶親王府無干繫了,嘴巴長在她們臉上,話就隨她們胡謅,要是因此敗壞了小小的名聲,可就不美。”寶親王冷笑道。
徐嬤嬤忙讓人喚長青園的管事來,讓人找了管司教導小丫鬟們規矩的趙嬤嬤來,又命管事將這兩個僕婦帶下去。
結果小丫鬟們走了,兩個僕婦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沒想到最後卻是被打發去漿洗房。
從寶親王的長青園僕婦,一降為漿洗房的婆子,兩個僕婦呆愣不能言。寶親王一年難得來一趟幽州,長青園裡的粗使僕婦幾乎很少被差遣當差的,她們就領著月例不幹事的。
現在被派去漿洗房,漿洗的可不是主子們的衣物,而是僕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