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想到自己近來屢次用鳳閣收集訊息,不禁有些忐忑,自己的動作會否太大了?
寶親王妃往前走了兩步,回頭喚站在原地發怔的女兒。“走了,你晚些不也要帶亮亮回山莊?”
“嗯。師父、師孃還在莊裡,總不好撇著他們。再說,此次回去,要好好的論功行賞一番。”
“不早不晚的,給賞?”
“打我到山莊後,接連幾件大事,山莊裡的管事、管事嬤嬤及丫鬟、小廝們都頗為盡職,雖然不是三節,這該賞的還是得賞。”小小來寶親王府之前,就已讓人準備了幾籮筐的銅錢,叫各管事們將花名冊列出來,就等她回莊後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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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山莊裡論功行賞,福安商業協會里也亦然,這一片歡欣喜悅之中,唯獨商業協會里發落了一名管帳的總管。
那總管姓許,與嚴總管交情匪淺。
嚴總管得知許總管被降級扣薪還被遠遠的打發去南州,那張老臉直接變臉,變得比鍋底煤灰還黑,看什麼都不順眼,時時挑刺兒。商業協會里被他攪得風聲鶴唳,見嚴總管遠遠的過來,小廝們、管事們紛紛走避,避不了的,就硬著頭皮頂上。
不少人到餘大主事那兒去訴苦,餘大主事卻只能莫可奈何的苦笑,嚴總管是挑刺,但他挑的有憑有據,這些人辦事不牢,被逮到錯處活該被削,他只能溫言勸嚴總管幾句,卻不能斥責嚴總管的不是,因為縱有錯處,也是辦差不盡心的人有錯,頂多只能說嚴總管求好心切要求嚴格了些。
嚴總管的煩惱不能對外人道。因為他惱的是再也拿不到他想要的標單,本來標單這種東西,許總管碰不到也摸不著,偏巧的是,管著標單的杜總管與許總管兩人喜好小酌幾杯,許總管是趁杜總管喝醉了之後,從他懷裡偷出鑰匙開了鎖著標單的匣子,偷抄下標單上的價格,再回報予他。
眼下他還有幾張標單沒抄齊,而許總管卻已被調往南州去協助打理莊子,不日就要啟程。
這下子,嚴總管可急了。
許總管已被禁止在商業協會里出入,雖然杜總管這個老好人這幾天都陪著許總管借酒澆愁,可是杜總管喝得沒許總管多,根本沒醉倒,其實就算他醉了,偷到鑰匙也沒用,嚴總管進不了杜總管的房。
因為嚴總管素來與之不對盤
他急得火燒火燎的,最後只得回家搬救兵。
這日嚴總管夫人帶著表禮,親自到餘大主事府上,去見餘大主事夫人。
餘大主事夫人得知嚴總管夫人上門,大吃一驚。“她來幹麼?”嚴家與自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來,嚴總管夫人卻突如其來,怎不叫她訝然。
陪房嬤嬤嗔笑道:“夫人您慌什麼,您是她上峰的妻子,她來走動走動也屬平常。”
靜下心來想想,嬤嬤說的有理,餘大主事夫人深吸了口氣,緩和了情緒,才對小丫鬟道:“請客人到正堂稍坐。”
小丫鬟點頭快步離去,餘大主事夫人轉進內室,陪房嬤嬤侍候著換了件墨綠地團花褙子,稍事打理了下儀容,抿了鬢髮重新勻了胭脂,這才到正堂見客。
嚴總管夫人圓臉上堆滿溫和笑意,見餘大主事夫人進門,便是笑語連串好一番拍捧,餘大主事夫人淡淡的與之招呼之後,雙方分主次坐下。
待丫鬟們奉茶退下,嚴總管夫人才笑著開口道:“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請夫人相幫的。”
餘大主事夫人笑容微凝,不知嚴總管夫人的來意,她不敢隨意回話,只兩眼詢問的望著嚴總管夫人。
嚴總管夫人等了半晌,餘大主事夫人像根不通透的木頭一聲不吭,心裡微惱,眼一眯銀牙暗咬著,她想到自己得跟這與自己閨女兒年齡相當的女人低聲下氣,就忍不住下頦咬得死緊,擰緊手中的羅帕,費了好一番功夫,她才冷靜下來將滿懷的惱怒摀下,圓臉上笑得歡實,宛如廟裡的彌勒佛。
“是這樣的,前幾日商業協會里發落了個總管。”她頓了下,等著餘大主事夫人的反應,聽她漫應一聲,嚴總管夫人忙接著說:“他家裡的哭著求到我跟前來,說她男人冤哪是商業協會里一些下作的傢伙見不得她男人好,才使陰損的技倆,誣陷他帳目不清黑了商業協會的錢。”
餘大主事夫人聞言挑了眉。“這有冤屈該到會首面前分辯,怎麼會由他家裡的求到嚴總管夫人那兒去呢?”
“這……許總管夫人孃家沒人了,就拿我當孃親看,眼看著她男人就要啟程到南州去管莊子,她這輩子生長在京城裡,沒去過那麼荒僻的地方,心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