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甥少爺,可是九姑太太早跟人訂了親,原本二甥少爺的婚事也在談了,那位大姑奶奶回家去吵嚷了好幾回,才逼得親家老太太、太太答應下來,逼九姑太太回絕掉原本在議的那門親事。”阿福果然是鳳閣的人。
鳳陽訝道:“又是表哥娶表妹。”
“可不是”章嬤嬤嗤道,這種親事造成家宅不寧的例子多了,雖說雙方知究底的,但是太過親近,真遇上不懂事的小輩,作長輩的是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左右為難的只有自己。
“這與她們為何要對兩個小孩下手有什麼關係?”
“說穿了還不是為了錢財,唉聽說親家大姑奶奶的丈夫原是通州名門,但公公太過揮霍,把家產給敗光了,如今全家只靠親家大姑爺在修家綢緞莊裡供職養活一家老小。”阿福嗤之以鼻,她最看不慣有人表面清高,事事不提錢,背後卻是斤斤計較算計他人錢財,這位大姑爺就是其中代表。
辦事無能不說,還老幹讓綢緞莊賠錢的鳥事,聽說去查此人的青鳥盯著他,差點沒吐血,說長眼睛沒看過這麼蠢的人,簡直是拿錢請人花用,傳回來的訊息上還註記,千萬提醒會首,一定要清查福安商業協會里,有沒有這種蠢人存在,有這種人,賺多少錢都不夠他們敗家。
主事嬤嬤看了信邊笑邊罵,回頭卻不忘讓人徹查商業協會里各商號,幸好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小小還聽得懵懂,鳳陽卻一聽就明白了。“他與外人勾結拿了回扣?”
阿福點了點頭鄭重的道:“金額還不小,不過九姑太太和九姑爺似乎都知道,不著痕跡的調他去晉城開新綢緞莊,他才剛去還不知狀況如何,但親家大姑奶奶已經攜兒帶女,還有公婆上門找親家老太太、太太哭了幾回,說大哥、大嫂看不得她有好日子過,偏要讓她們夫妻分離。”
小小忽然覺得有人在拉她的裙子,低頭一看,亮亮伸著小手抓她的裙子,看到娘在看他,亮亮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細碎光芒在他彎彎笑眸裡跳躍。
鳳陽便問章嬤嬤:“那來跟嬤嬤說話的丫鬟想要做什麼?”
“那丫鬟叫彩絹,她說親家三姑奶奶突然發作秀絹,她因為擔心,所以偷聽了三姑奶奶和她的奶嬤嬤說話,她說她與秀絹姐妹一場,實不想看她一心為三姑奶奶辦事,卻落得如此下場。”說的是可憐兮兮,但說話時,不時流露的算計,卻瞞不過人,“這件事可不能就這樣放過去,這一次幸好是夏日,只是多喝了幾口池水,下一次呢?”
“這件事是那個彩絹的丫鬟來說的,秀絹未必有心想要外說。”鳳陽冷哼一聲。“我倒好奇,這彩絹是何時得知此事,是在事前?還是事後?”
“不管事前還是事後,她是親家三姑奶奶的丫鬟,她跟誰說去?”章嬤嬤輕嘆,鳳陽姑娘是主子,她不會懂得侍候的丫鬟們,做事要處處小心戒慎,就像她不知她來福安山莊的那一路上,曉燕是擔足了心,深怕辜負秋老太太所託,到福安山莊後,有人幫著分擔照顧鳳陽了,她還是放心不下,直到鳳陽情況好轉,她才鬆口氣。
鳳陽確實是不明白彩絹的心,在她看來,明知主子要害人,卻什麼話都不說,袖手旁觀的人,跟下手去害人的一樣可惡。
“那個彩絹現在如何?”阿福拉著章嬤嬤問。
“說是被親家三姑奶奶打了,還被關了起來。”章嬤嬤回道。“夫人……”
小小抬起頭,“這位三姑奶奶性子應該很急躁吧若真想處置自己的丫鬟,怎麼說也該離了咱們山莊才做壞事嘛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作她的丫鬟,是想要我們插手?”
章嬤嬤心想,只怕這位親家三姑奶奶心裡頭,根本不認為夫人會管她發落自己的丫鬟吧小小也不想管,可是想了又想,發現這件事可大可小。
當初程秀隨秋家莊的車隊前來,誰也不會想到,後來外頭把話傳得那麼離譜。
現在又發生這件事,小小嘆口氣,把兒子抱起來,亮亮貼在孃的肩頭上,一雙明亮黑瞳在幾個大人身上轉來轉去。
“亮亮,來,姑姑抱抱。”
亮亮看鳳陽伸到眼前的手,一把抓起就往嘴巴送,鳳陽沒想到小侄子不賞臉,倒賞了她一手指的口水。
“就請嬤嬤讓西院的丫鬟們多注意幫襯著些,別讓被關著的那丫鬟餓著凍著了。”
“是。”章嬤嬤頷首,又問:“那彩絹所言……”
“阿福回頭跟主事嬤嬤商量商量,好好的查一查吧還有,送禮來的那位修大管事還在吧?”
“應該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