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鑫元聽得興味盎然,朱平壽卻越聽心越驚,嶽宜山啊嶽宜山,你究竟是打算做什麼?給他找這麼個對手,真是夠狠的。秋冀陽手底下這麼一間酒樓,就把洪鑫瀾費盡心力才整出來的東籬閣給比到地上去。
他讓人傳了店掌櫃來,又把跟著洪鑫瀾上京的管事們一一喊來問話,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去,這麼一間東籬閣,竟然只有頭一日開幕時,有八成的顧客,接下來的日子,桌位竟是都不滿一半,東籬閣買地、建樓花了近千兩,開幕至今,已經入不敷出,原本該有的週轉金,也被洪鑫瀾揮霍一空,撥不出銀錢付貨款,掌櫃的只得與管事們商議著,取了根本無人使用的包廂中,那些昂貴的擺設去週轉現錢。
將人都屏退後,朱鑫元沉著臉將包廂的門關上,回到父親跟前。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是。”洪鑫元鄭重的點頭。“計劃很好,卻瞭解對手不足,不曾經心,事未成就先享樂,自毀先機又太過託大。”
小二說了,後園包廂的選單另擬,是在東籬閣落成開幕之後,包廂裡宴客請戲班唱戲等遊玩等事,也是近日的事,可見天香樓的主子是非(炫書…提供下載…3uww)常用心在經營著,洪鑫瀾在東籬閣開幕之後,就漫不經心,雖然仗著洪平田的名頭,有不少文官前來捧場,但他出事後,文官們根本就沒人上門,倒是看他們往天香樓去。
洪平壽點了點頭,起身領兒子下樓,出了東籬閣上了馬車,往洪家在京裡的住處去。
正房裡坐在堂上的是洪大太太和洪二太太,洪平壽的大女兒鑫慧站在母親身後,二女兒鑫怡坐在母親身前的小杌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盹兒。
小丫鬟看到他們父子進來,忙喊著:“老爺、少爺回來了。”
“可終於回來了。”洪大太太尖刻不滿睃了洪平壽一眼。
“老爺。”
“大嫂。”洪平壽不以為意,朝大嫂拱了拱手,便道:“東籬閣我看過了,實在是經不下去,明日就請人來估,有人開價差不多的,就賣了。”
“你你憑什麼?那是我們大房的產業……”洪大太太急嚷著,洪二太太忙打發兩個女兒回房去。
“那是大房的產業?敢問大嫂,買地、建樓用的錢是打那兒來的?”洪平壽由兒子扶著,走到上首坐下,接過妻子送過來的茶,淡淡的問道。
“那……那是……”洪大太太噎住,她怒瞪小叔子,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大哥過世時,父親就做主分了家,想來大嫂還記得吧?”
洪大太太眼珠子一轉,立時擰著帕子遮著臉,哭著道。“怎……怎不記得。”
往常只要祭出這招,饒是二弟如今是族長,也得讓她一讓。
“瀾哥兒上京來時,大嫂說手頭不便,我這做叔叔的便撥了錢財給他,臨出門時,就告誡他,做事情留點心,人情留一線,一開始別想攀高,穩紮穏打的把基礎打好來,大嫂嫌我嘮叨,急著把大侄子送出門,當初好些掌櫃跟大侄兒說,要買地建樓,買在南邊最好,有不少年青人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嚐鮮的,弄個新奇的,價錢不高的,肯定能招攬來客,用心經營個一兩年,肯定能做出一番氣象來。”洪平壽這回卻看都不看大嫂一眼,由著她哭,慢慢的把話說完。
洪大太太只對著弟妹嚶嚶哭泣,洪二太太被哭得頭疼,拿眼看丈夫求饒。
洪平壽這一次卻硬起脾性,“往常讓大嫂這麼賴,弟弟夫妻都認了,可今日大嫂也見了,那讓官府打了的,躺在床上唧唧哼哼的是那個?那是我兄長的獨子,獨苗,竟然長成這般不成材,當街與人扭打,有辱斯文不說,還牽扯進騙婚疑案,難道大嫂打算倚靠這樣的瀾哥兒一輩子?”
洪平壽身子不好,氣到極點說起話來與常人不同,語氣平穩卻是很輕很輕,洪大太太一怔,細細思量後,抬起頭來睃向洪平壽,帕子後的眼沒有紅絲沒有淚水,洪二太太看了不由輕嘆,這位寡嫂還當真把人當傻子耍啊
洪平壽示意兒子將賬冊拿出來,“給,給你大伯母瞧去。”
洪大太太怔怔的接過手,隨意翻了幾頁,臉色就全變了,“這……二弟…。”
“這就是瀾哥兒在信裡寫的,生意好收入豐,瀾哥兒要哄大嫂說的天花亂墜,生意若進帳穩定,為何又一次次的向我調錢?”
洪大太太看著洪平壽說不出話來,洪二太太於心不忍,張口想說些話安慰她,卻不知說什麼好,就在此時,一個丫鬟匆匆進屋裡來,朝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