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擺手說了另一個問題,“任小芹的父親是誰?”
“這個”我皺眉道,“我只知道他姓霍”
“不知道?不知道也好!”鞋匠揪了揪下巴上黑白雜駁的鬍子,“看來你就是葉麟,小芹的男朋友吧?”
“誒?你怎麼知道?”我對於胡萊同志的情報分析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竟然能透過以上兩個問題,分析出我是誰,還有我叫什麼名字!
“大叔,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能教教我不?”我虛心求教。
鞋匠把頭一搖,“我沒分析,小芹來找我的時候,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她用手機拍的。”
我擦你認識我還提什麼測試問題啊!戲弄後生晚輩很好玩嗎!
畢竟是有求於人,我腆著臉道:“前輩革命前輩!能賣給我一個好用的竊聽器嗎?短距離竊聽用的,就隔著一個房間!”
鞋匠像海關審查員一樣問我:“你在古巴有親戚嗎?”
“沒啊!”我奇道,“買竊聽器跟古巴的親戚有關係嗎?”
鞋匠繼續又問:“那你認識委內瑞拉、伊朗,或者朝鮮軍方的人嗎?”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可惜!”鞋匠嘆道,“怎麼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就沒有能幫我把情報遞送出去的呢!”
原來是情報憋在手裡難受,想找個渠道出手嗎?不過就算你見人就問,遇上接洽人士的機率也太低了!大家只是來修鞋的啊!
“你買竊聽器,是用來竊聽誰的?”鞋匠問,“如果是竊聽小芹的話,我可不會賣給你!”
誒?小芹竊聽我你就賣是不是?真是個讓人生氣的大叔啊!
但我還是陪著笑,厚顏無恥地說:
“我買這個竊聽器是出於非常高尚的目的!我監聽的,是美帝國主義派遣過來的間諜!”
艾淑喬現在論國籍是美國人,把蘇巧說成美國人的間諜,也不是太離譜。
鞋匠一下子來了興致,“真的嗎?我還以為你們這代人都中了美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愛國青年啊!既然如此,這個竊聽器不要錢,我送給你了!”
說著他從鞋櫃裡面摸出一個長寬約2厘米、高約1厘米的,像是縮小版火柴盒的黑sè小盒子。扣開後蓋,看見有一個裝鈕釦鋰電池的電池槽。
“像你的這種要求,這個‘中華一型’就夠用了,太複雜的反而容易露出馬腳。對了,還有這個小接收器,你也拿去,插上耳機,和收音機的用法差不多。因為收聽距離近,竊聽器的電池只要半個月一換就可以”
蘇巧一共也就在我家住半個月,估計等她走了也不用換電池。
我把竊聽器和接收器小心地放進書包,問鞋匠大叔:“我應該付多少錢?”
鞋匠滿臉不悅:“我不是說不收錢了嗎?只要是和美國人為敵的,就是我的朋友!你記得給我好好惡心美國人啊!”
我一臉黑線,雖然我不是美分黨,但是我親妹妹是美國人,在你眼裡至少也算是裡通外國,免費送我一組竊聽裝置,實在是受之有愧。
於是我去菜市場的賣水果大嬸那裡買了一個西瓜,送給鞋匠大叔解渴了,他本來還要推脫,我說坐地鐵帶著西瓜不方便,他才收下了。
書包裡帶著竊聽器走出菜市場,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恐怕是不能坐地鐵回家的。
要問為什麼的話,是因為坐地鐵需要過安檢啊!竊聽器怎麼說都是違法裝置,萬一被查出來的話,不是橫生枝節,作繭自縛了嗎!
於是我改了主意去坐公車。
從小芹家坐公車回我家比較麻煩,需要中途倒一次車,好在兩趟車都不太擠,第二趟車我還撈著了一個座位,我抱著書包坐在最後一排的寬座上,只等再過五站,就可以下車回家。
手機突然在褲兜裡震動起來。
本以為是小芹打來的,掏出來一看,卻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
“喂?”
“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應該是女學生的人,用不太客氣的語調說出了上面的話。
“不知道,你是誰啊?賣保險的?”
“先給我道歉吧。”
“誒?我連你是誰也不知道,幹嘛上來就要我道歉?”
“總之你就是得給我道歉,還有,你得請我吃飯,普通的不行,至少也得是西餐。”
“喂喂喂,蹬鼻子上臉了啊!至少說說你是誰吧?”
“我是何菱。”對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