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子就缺那點鳥錢?”
周破軍痛飲一杯白酒,一瓶二鍋頭已經進了他的肚子,縱使海量此時眼神也有些迷離:“衛兄弟你做事有俠氣,雖然有時候有些魯莽,不過比我強。我空守著一身劍術,卻畏手畏腳,貪圖俗世繁華,欺騙自己殺了那些無賴就算報了仇,一拖就是整整拖了九年。”
“九年啊,整整九年不敢娶妻生子,不敢挺直腰板去見師父,這九年的每一個日夜我都要練劍,不敢生一點贅肉。清河市那幫老傢伙嘲笑我怕死,我真的是怕死啊,我怕死了就沒人給師父報仇了,我還怕瓢頭那群王八蛋查出我察覺到了真相……”
周破軍大概是真的喝醉了,說話逐漸毫無邏輯起來,一口一口飲著老酒,到後來更是手舞足蹈起來。
“是他媽知道我的苦!人人都說經商難,要學會夾尾巴,要學會阿諛奉承,要學會沒骨頭,要沒有尊嚴,這些算個屁!我跟你說,這些跟死比起來,這些都是一個屁,一坨屎!當年倒鬥為求財,如今才發現,錢這東西就是王八蛋,你想要的時候,跟他媽妓。女一樣對你拋媚眼就是不給你上。你他孃的不想要的時候,一個個盡是張開大腿,等著你去操,我。操。他個仙人闆闆……”
周破軍破口大罵著,滿口汙言穢語,罵到最後,罵累了就是哭,然後嗚嗚耶耶的不知道咕噥著什麼東西。某時,一個不小心,直接一個屁股跌在地上,然後就像孩子一般蜷縮在地上睡著了。
衛修看著呼呼酣睡的周破軍,低頭一笑,誰都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故事,不論這個故事多麼的卑微還是偉大,那是獨屬於自己的。
火鍋裡的湯水久熬越發香稠,衛修就這麼一個人夾著周破軍獨門手藝切出來的肉片一點一點的吃著。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辜負,唯有食物不可負。
吞下最後一塊驢肉之後,衛修打了一個酒嗝,看著桌子上的半瓶白酒,想了想幹脆全部撒在鍋裡,酒瓶扔在地上碎開,然後搖搖晃晃走到床上一屁股倒下。
魚腸劍無聲無息間握在手中,隱藏在被子下。
此時是王啟星逃跑,或者殺了他和周破軍獨吞所有古玩的最好機會!
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周破軍準時醒來,看著滿桌狼藉,瞧著趴在床上酣睡的衛修,搖了搖頭,起身走出招待所。
招待所外小院子裡,王啟星在晨跑,見到周破軍也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配合上那一張醜陋的臉龐,真有種打招呼還不如不打招呼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衛修睜著有些通紅的眼睛,走了出來道:“睡得舒服嘛?”
“舒服,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衛修回頭瞥了一眼那潮溼堅硬的水泥地面,撇了撇嘴道:“這種地面也能睡得舒服,真是硬骨頭。”
周破軍聞言大笑,笑聲驚得招待所的老闆娘滿臉惱火的起來拍窗戶。
……
姚榮胳膊上傷好了之後,為人就沉默了許多。不過在學校裡的地位卻悄無聲息的提高了很多,提起體育部很多人第一反應不是蕭盛樂,而是姚榮。
因為有人說,姚榮胳膊上那傷是自己捅的。而上次跟姚榮幹一場的兄弟,幾乎個個得到一大筆療傷錢,使得姚榮在體育部一幫兄弟中威望大漲。
很多人預言,蕭盛樂要是辭了這體育部部長之位,姚榮當仁不讓為第一人選。學校裡不知道多少人以能和姚榮喝一杯酒,稱呼一聲兄弟為榮。
至於當初那個更加風光的衛修,已經成為校園一種傳說的存在。真的快要成傳說了,因為他已經很長時間不曾露面了。
這天正在上課的姚榮,忽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直接站起來以肚子不舒服上廁所的理由,逃課不見了。
姚榮出了校門,沿著校門往東走了兩百米的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口看到一輛巴博斯停在路邊,衛修一身乾爽的白襯衫靠在車子邊,手裡把玩著一枚玉獅子。
看到姚榮過來,衛修親自給姚榮拉開車門,讓姚榮有些受寵若驚的坐進車中。
這是姚榮第一次來到衛修在清河市的家,家看起來很大,複式房,裝修談不上奢華,但是卻頗為清新。
衛修問了一聲喝什麼?姚榮說隨便。衛修便衝了兩杯咖啡,端給姚榮一杯道:“最近上火,不能喝酒,有機會再喝吧!”
“好!”姚榮沒有客氣,點了點頭,抱著咖啡杯,靜靜喝咖啡。他知道衛修突然一個簡訊將他從學校召出來,肯定是有事的。
“聽說你還有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