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性格,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壓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看看這小子狂得,對誰都沒個好臉色。”
林黛玉嗔了哥哥一眼,林璐一直致力於在她面前說林琳壞話,生怕自家寶貝妹妹真被那個臭小子拐了去,雖然現在兩人間已經沒有了婚嫁的可能,這個習慣仍然沒有改掉。
林璐臉皮厚,裝作沒有看見,坦然自若繼續說道:“況且,他手中那塊玉確實是個寶貝,燈光凍……呃,燈明石素來難得一見,何況是那樣大小的一塊,別說是尋常人家,便是達官貴族們,恐怕也沒有多少人得見過。若然漏了風聲,真有人起了歹意,咱們兄妹如今無依無靠浮萍一般,哪裡能接得住人家的暗招呢?”
林黛玉被他裝神弄鬼的胡話搞得心驚膽戰,急忙道:“難道世上真有這等人?”
“自然是有的,這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千萬別跟旁人說,”林璐附耳過去,聲音壓得極低,“我聽爹爹說,咱們的大舅舅,年前還因為幾把古扇子,鬧出過人命呢。”
林黛玉似驚似懼地看著他,她是閨閣兒女,嬌養長大,何曾聽到過此等腌臢事,今日初聞,實不能相信世上竟有這等事情。
林璐肯定地點點頭,在火上澆了一瓢熱油:“人心隔著肚皮,誰知道旁人是怎麼想的,不瞞妹妹說,這還是大姐姐得封貴妃前呢,大舅舅就敢那般行事,如今大姐姐入主鳳藻宮,誰知道又是什麼光景?”
“咱們是小輩,不好說長輩的不是,不過心中也該有些計較,誠然外祖母舅舅們的心都是熱的,跟這樣的人家終究還是不要太過親近的好,雖是大舅舅一人行事,二舅舅官至工部員外郎,外祖母執掌賈府,焉能丁點風聲不知?他們只是在裝不知道罷了。”
林璐承認他是在很小人地挑撥離間,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誠誠君子、道德至聖,只要是能讓他妹妹有些提防,他一點不介意再多說幾句壞話。
更何況,身正方才不怕影子歪,這種事情賈家敢做,就要有別人嚼口舌的覺悟,林璐也只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冤枉他們什麼。
林黛玉似有所悟,怔怔出神,良久未語。
林璐得意一笑,沒再多說,到外面把四個丫鬟叫進來,囑咐她們服侍姑娘歇息後,才告辭出來。
林琳正在院落中練習白打,也就是徒手格鬥,林璐往旁邊武器架子上一看,順手扔過去兩把苗刀,吆喝道:“和尚,來耍個雙刀流!”
林琳接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少林雙刀十八滾。”流你妹。
“你這不是也沒滾嗎,更跟別說十八滾了。”武盲林璐一臉坦然。
林璐逮著機會給賈家上了眼藥,短短几次交鋒他就感覺到對方恐怕另有所圖,還是防範於未然比較好。他不知道的是,他看賈家不順眼,人家也看他不怎麼順眼。
林家家丁有條不紊往抱廈搬東西的時候,薛姨媽照常帶著寶貝女兒到姐姐的房間聊天解悶,見王夫人臉上很有幾分不愉,斟酌了一下問道:“姐姐可是在為府上小姑子家的三個孩子擔憂勞神?”
“瞧你這話說的,哪來的三個孩子呢?”王夫人示意她們坐下,手捧著暖爐,一臉的不以為然,“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裡聽說過丟孩子的事情,八成不是什麼正經身份,還專門留下塊玉佩,哎呀呀,真是……”
因為薛寶釵也在,後面難聽的話她也沒有往下說,王夫人跟薛姨媽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可不是,一個女子孤身跑去把孩子放在寺廟門口,還特特留下個信物,別是不知道哪家未出閣女兒跟野男人的私生子,也不嫌害臊。
就這樣來路不正的身份,林姑爺竟然也能看得上眼收為養子,別真是他在外面風流留下的孽根才好。
賈敏是賈母唯一嫡親的女兒,先時在家中做小姐時真是金嬌玉貴,千金作派,自古家中姑娘地位高,媳婦地位低,王夫人早有幾分不忿,一想若然猜測是真的,那鼻孔朝天的賈家大小姐可也是徹頭徹底的失敗,是以面上不屑,心下暗爽。
薛寶釵低著頭權當沒有聽見,一派的乖巧可人,王夫人多看了幾眼,越發心頭舒暢,這才是大家千金的做派,看那個尖嘴猴腮的林姑娘,人都說相由心生,一看就是個尖酸捻醋的人物。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遮掩去上面的笑痕,聽得薛姨媽道:“這林家此次來,怕是帶了不少人吧?我們來的時候從遠處看著,浩浩蕩蕩幾十口子呢!”
“可不是,走個親戚家還不忘帶著這麼多人,左右不過三個主子,這麼多人圍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