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陷入巨大的混亂中,彤紅的火光下鮮血不斷的在流淌,鐵蹄在這處營地裡犁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倉惶間從睡夢中醒過來,還未來得及組織隊形的女真人就被直衝而來的武朝騎兵打散鑿破,再組織再被打破。
戰馬上的騎兵早已棄了長槍,揮著鋼刀衝殺撲過來的一撥撥女真人,上千的刀光混雜著,不斷的有人掉下馬來,關勝抹下臉上的碎肉,停住馬蹄轉頭四望,先前散亂的女真士兵已經開始逐漸組成了隊形,不少武朝騎兵來不及收住衝擊力,直接衝進密集的步兵佇列裡,撞在幾百上千的刀光上,頃刻間,血肉爆裂飛濺,戰馬撲騰著倒在地上,人影再也沒有爬起來。
“匯合宣贊,他那邊如何了!”
僅剩不多的七八百名武朝騎兵回攏過來,關勝叫上韓世忠衝向前面不遠的投石機陣營那邊,散落的器械殘骸一路鋪延,火光零零碎碎的在燃燒,視線朝前延伸,最先到達這邊的宣贊此刻被敵人纏住,左突右衝也不能殺退對方,而能放火的畢竟只是少數。
“為什麼不放火——”
“這種時候還糾纏做什麼啊!!”關勝衝到他面前,雙眸充血的吼道。
宣贊兜轉馬頭,指著那邊糾纏馬隊的女真士兵,同樣奮然叫出聲:“我不想的嗎?可火油不夠…。投石機太多了…。哥哥…。我們失敗了…。。。帶兄弟們衝出去,我來殿後!”
馬頭交錯的一瞬,一記耳光扇過去。
清脆的響在倆人中間,關勝咬牙切齒道:“一腔熱血而已,灑了就灑了,何苦做小女兒姿態,咱們兄弟多年,要死一起死。”
“哥哥。。。你。。。。好!今日我就和哥哥一起死就是了。”
宣贊抹了一下眼角,狠狠點頭,策馬高呼,揚起長柄大刀,兇狠的揮起來,:“弟兄們,今日…。。”
刀鋒砍下一顆敵顱,“…。。一起死在這裡啊!”
前列,被纏住的武朝騎兵聽到聲音,沉默了稍許,全都棄了揮舞不便的長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拔出腰間的鋼刀揮向了身邊的敵人,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呲牙欲裂。
“殺——”
一千多武朝士兵整齊的大吼著,奮力的與對方擠在一起,殺成了一片血海,關勝、韓世忠、宣贊帶著少量的騎兵在周圍衝刺,硬生生的將幾倍敵人推的倒退…。。。
同樣的營地,另一邊的李文書、郝思文帶領計程車兵、江湖人營寨門口遭遇了另一支女真敵人,秦勉頭皮發麻的不斷拉著蘇婉玲在後退,口中罵出聲來:“我…。草!師妹快退回來,後面擋不住了…。。”
郝思文的部隊在營裡放火之時,大多江湖人在營門口一帶徘徊撿起一些漏單的女真士兵來殺,起初還好,隨著從另外營地過來的女真部隊壓上後,他們仗著武藝了得便是盲目的衝上去,但隨後,他們抵擋了片刻。
就全線崩潰,四散亂逃起來…。。。
多拔力的數千騎兵一字排開碾壓過來,展開了屠殺,甚至將郝思文的三千步兵也拖進了殺戮漩渦之中。
“你們不要亂,李文書——”
郝思文騎馬飛奔,將滿身血汙的青年攔下來,“不要亂跑,組織隊形…組織隊形!”之後,他連忙指揮剩下的步兵飛快的填補上去,僅剩的親兵也叫了上去,抵擋湧過來的女真士兵,將那幫江湖人穩定下來。
營牆外面,多拔力同樣是女真悍將,臉上一道恐怖的傷疤如同蜈蚣在爬動,他偏了偏頭,“宗望說不和武朝將領、江湖人單打獨鬥,現下看來這些人確實與以往的武朝人不同,那就吹號傳令,用柺子馬戰術!”
他身旁親兵拿起號角吹了起來。
……。
號令發出不久,大營左側,趕來增援的另一撥千餘人的女真騎兵卻是遇到了硬點子。
綠色小旗在搖晃。
泛著綠色暗芒的箭頭一排排架在弓弦上,百人左右的日月神教教兵抬起了手臂,指向前面衝過來的女真騎兵。
“放——”下一秒,有人揮下旗子。
弓弦顫動,發出嗡嗡嗡的聲響,百支羽箭嗖嗖嗖的擦過夜空衝進對方陣列的前排,箭矢入肉,血光飛濺,幾名騎兵中箭掀翻在地,火光明暗中,還有更多的騎兵在後面衝過來。
這邊弓手射完箭的瞬間,立即朝後退去,另一面火紅色的令旗出現,手持鐵槍的教兵上前一列,斜刺而立,柄尾抵住了地面,插進泥土裡。
隨後,帶著金色的令旗也在同時揮揚,一名名手持刀盾的教兵出現在長槍側面,舉盾揚刀。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