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加拉罕取道歐洲,秘密來到安慶,希望能夠以妥協換取中國的支援。在與外交部總長顧維鈞的會談中,加拉罕提出,蘇俄承認中國佔領區為中國領土等許多有利條件,中蘇建交,要求中國對白軍宣戰,要求大量從中國購買糧食。這時候,加拉罕並不清楚中國遠征軍打到了哪裡,但知道以後,加拉罕仍決定同意割讓中亞。然,中國不同意,反覆交涉之後,加拉罕又逐步降低了條件,只要求中國斷絕對高爾察克的支援,到最後,甚至只要求從中國購買糧食。
這樣的條件,十分有利,中國基本毋須付出什麼代價,就可以的到很大利益。即使這是個空頭支票,也可以使中國在外交上佔據有利地位。
我仔細考慮過後,還是拒絕了。面對顧維鈞的疑問,我解釋說,“在一個資本主義世界裡,擅自與蘇俄達成這樣的協議,是要付出代價的。中國的實力有一點兒,卻不能不考慮其他國家意願。遠征軍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但隨之而來的麻煩也會一樣多,沒有必要火上加油。何況,中亞的地位歸屬問題,終究還是要取決於實力。中俄之間的戰爭,勢在必行。只是看俄羅斯什麼時候,能夠騰出手來。”
顧維鈞更疑惑了,“那我們不是應該扶持弱勢一方,以便讓俄羅斯內戰持續下去嗎?”
我笑了笑,“少川這話說的對。我們會給白軍找些兒麻煩,中斷物資不解,打亂其進攻節奏,但是,我們不能與蘇俄達成協議。吃虧就是佔便宜,佔便宜就是吃虧”。
……
稍後,加拉罕的到暗示,中國會抑制白軍的進攻,同時中國結束了與蘇俄的交涉,要求加拉罕限期離境。
中蘇交涉是秘密的,我卻在六月的一次談話中,似乎漫不經心地,告訴保羅·芮恩施。
“……蘇俄來過人了,許諾割讓中亞給中國……”
芮恩施有點兒驚訝,卻沒有表示出來,也很隨意的詢問我結果。
我便告訴他,我拒絕了,中國對GC主義不感興趣。
然後,話題就轉向其他。但芮恩施明顯心不在焉,很快就告辭了。
我這話有幾層意思。一是砍價,蘇俄出了這價錢,我都沒答應,白俄還砍什麼價;二是撇清關係,中蘇間是沒有關係的,你可不要亂想;三是表示重視美國,也有試探美國意見的企圖。
芮恩施很快領會到我的意圖。隨後,發生了“軍事觀察員”事件,中國中斷了對俄羅斯臨時政府的物資補給。這樣一來,不光俄羅斯著急,就是美國也很急的。一方面,美國是希望鎮壓蘇維埃;另一方面,美國也投入了不少資金物資,利益攸關的。
美國國務院立刻去電,詢問中蘇間有無問題,要求芮恩施從中調解,不要影響作戰。芮恩施一見電報,就苦笑了。他回電給國務院。
“……董正朝聲稱,中國沒有與蘇俄達成協議,應該是可信的。然而,中蘇之間,想必存在某種默契……由於思想觀念的差別,董不會支援蘇俄……但是,中國一定希望,兩個俄羅斯同時存在……”
然後,芮恩施就開始了緊張的調節工作。中國方面很給面子,並沒有刻意製造障礙,但從事情發生,中俄之間交涉,到美國參與調節,七天已經過去了。然後,中俄談判困難重重,再趕再著急,也需要雙方能夠接受,談判時常停滯,最終只耗時十六天,就達成協議,實在很短暫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由於物資補給恢復供應的時間不確定,開闢第二戰場的白軍不得不推遲了五天,白軍的進攻也由於彈藥缺乏,被迫放緩了幾天。整個作戰受影響的時間很短暫,歷來的估計,都是三~五天,最多一週。然,結果我們都知道了。紅軍主力撤退,俄羅斯內戰還會持續下去。
日本在這次“哈薩克”外交中,基本保持了中立,略偏向中國的態度。興亞投資如願以償,取得了大慶石油的部分油田,目前年產量大約在五十萬噸左右。鞍山鋼鐵也已經正式投產,年產鋼鐵一百二十萬噸。此外,兩項投資,都在進行擴建工程。中日間關係,日益密切。中國在中亞撿了這麼大個便宜,日本很是羨慕,卻也知道插不上手。
加上,日本還佔著庫頁島,正熱火朝天地開採其上豐富的煤礦。這是日本遲遲不能與俄羅斯達成協議的重要原因。一旦達成協議,就等於承認庫頁島是中國的。日本當然不願意,但日本又不想破壞日益密切的中日關係——這對日本也極重要。中國幾乎是日本唯一的海外市場,併為之提供鋼鐵和石油。所以,日俄的談判便一直拖了下去。
按說,日本應該偏向中國,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