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翦,世之淫祀遂絕。至文帝黃初五年十一月,詔曰:“先王制祀,所以昭孝事祖,大則郊社,其次宗廟,三辰五行,名山川澤,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亂,崇信巫史,至乃宮殿之內,戶牖之間,無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設非禮之祭,巫祝之言,皆以執左道論,著於令。”明帝青龍元年,又詔:“郡國山川不在祀典者,勿祠。”
晉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詔:“昔聖帝明王,修五嶽、四瀆,名山川澤,各有定製。所以報陰陽之功,而當幽明之道故也。然以道蒞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也。故史薦而無愧詞,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代通道不篤,僭禮瀆神,縱慾祈請,曾不敬而遠之,徒偷以求幸,妖妄相扇,舍正為邪,故魏朝疾之。其按舊禮,具為之制,使功著於人者,必有其報,而妖淫之鬼,不亂其間。”二年正月,有司奏:“春分祠厲殃及禳祠。”詔曰:“不在祀典,除之。”
宋武帝永初二年,普禁淫祀。由是蔣子文祠以下,普皆毀絕。孝武孝建初,更修起蔣山祠,所在山川,漸皆修復。明帝立九州廟於雞籠山,大聚群神。蔣侯宋代稍加爵,位至相國、大都督、中外諸軍事,加殊禮,鐘山王。蘇侯驃騎大將軍。四方諸神,鹹加爵秩。
漢安帝元初四年,詔曰:“《月令》,‘仲秋,養衰老,授几杖,行糜鬻’。方今八月按比之時,郡縣多不奉行。雖有糜鬻,糠秕泥土相和半,不可飲食。”按此詔,漢時猶依《月令》施政事也。
志第八 禮五
秦滅禮學,事多違古。漢初崇簡,不存改作,車服之儀,多因秦舊。至明帝始乃修復先典,司馬彪《輿服志》詳之矣。魏代唯作指南車,其餘雖累有改易,不足相變。晉立服制令,辨定眾儀,徐廣《車服注》,略明事目,並行於今者也。故復敘列,以通數代典事。
上古聖人見轉蓬,始為輪,輪何可載,因為輿。任重致遠,流運無極。後代聖人觀北斗魁方杓曲攜龍角,為帝車,曲其輈以便駕。《系本》雲:“奚仲始作車。”案庖羲畫《八卦》而為大輿,服牛乘馬,以利天下。奚仲乃夏之車正,安得始造乎?《系本》之言,非也。“車服以庸”,著在唐《典》。夏建旌旗,以表貴賤。周有六職,百工居其一焉。一器而群工緻其巧,車最居多。《明堂記》曰:“鸞車,有虞氏之路也。大路,殷路也。乘路,周路也。”殷有山車之瑞,謂桑根車,殷人制為大路。《禮緯》曰:“山車垂句。”句,曲也。言不揉治而自曲也。周之五路,則有玉、金、象、革、木。五者之飾,備於《考工記》。輿方法地,蓋員象天,輻以象日月,二十八弓以象列宿。玉、金、象者,飾車諸末,因為名也。革者漆革,木者漆木也。玉路,建大常以祀;金路,建大旗以賓;象路,建大赤以朝;革路,建大白以戎;木路,建大麾以田。黑色,夏所尚也。
秦閱三代之車,獨取殷制。古曰桑根車,秦曰金根車也。漢氏因秦之舊,亦為乘輿,所謂乘殷之路者也。《禮論·輿駕議》曰:“周則玉輅最尊,漢之金根,亦周之玉路也。”漢制乘輿金根車,輪皆硃斑,重轂兩轄,飛軨。轂外復有轂,施轄,其外復設轄,施銅貫其中。《東京賦》曰:“重輪二轄,疏轂飛軨。”飛軨以赤油為之,廣八寸,長注地,系軸頭,謂之飛軨也。以金薄繆龍,為輿倚較。較在箱上,颭文畫蕃。蕃,箱也。文虎伏軾,龍首銜軛,鸞雀立衡,颭文畫轅,翠羽蓋黃裹,所謂黃屋也。金華施��末,建太常十二旒,畫日月升龍,駕六黑馬,施十二鸞,金為叉髦,插以翟尾。又加犛牛尾,大如鬥,置左騑馬軛上,所謂左纛輿也。路如周玉路之制。應劭《漢官鹵簿圖》,乘輿大駕,則御鳳皇車,以金根為副。又五色安車、五色立車各五乘。建龍旗,駕四馬,施八鸞,餘如金根之制,猶周金路也。其車各如方色,所謂五時副車,俗謂為“五帝車”也。江左則闕矣。白馬者,硃其鬣,安車者,坐乘。又有建華蓋九重。甘泉鹵簿者,道車五乘,遊車九乘,在乘輿車前。又有象車,最在前,試橋道。晉江左駕猶有之。凡婦人車皆坐乘,故《周禮》王后有安車而王無也。漢制乘輿乃有之。天子所御駕六,其餘副車皆駕四。案《書》稱朽索御六馬。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楚平王駕白馬。梁惠王以安車駕三送淳于髡,大夫之儀。《周禮》,四馬為乘。毛詩,“天子至大夫同駕四,士駕二”。袁盎諫漢文馳六飛。魏時天子亦駕六。晉《先蠶儀》,皇后安車駕六,以兩轅安車駕五為副。江左以來,相承無六,駕四而已。
宋孝武大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