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黛身形晃了晃,險些沒倒下,蕭傾城染了丹蔻的指甲卻掐上了陸小黛的下巴:“瞧這張小臉,比這牡丹花還要漂亮,又年輕,正是皇上喜歡的,我若是把你獻給皇上,說不定皇上會送我一株比姚黃還要好的牡丹呢。”
陸小黛被嚇得瑟瑟發抖,終於大哭起來:“公主饒了我吧,公主饒了我吧。”
她這話一說出口,本來還目帶憐憫看著她的眾人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她稱呼蕭傾城為公主,可是沿襲了前朝的稱呼,若是蕭傾城是公主,那身為皇帝的李繁君又是什麼?
赫連瓔珞也是嚇得立刻撲上去緊緊捂住了陸小黛的嘴,陸小黛的眼淚流了下來,哭聲也被堵在了嘴裡。
蕭傾城冷笑:“本宮是蕭妃,而不是公主,憑你說錯了話,更該重罰!”
赫連卓上前道:“蕭妃娘娘,小黛是被寵壞了,還請蕭妃娘娘饒恕她一回,畢竟是小姑娘,不知道輕重,只管讓衛國公嚴厲管教便是。”
赫連啟也上前道:“是啊,娘娘就饒她一回吧,當著這麼多人,面子沒了,裡子也沒了,就當是教訓了。”
周圍圍了這麼多人,敢求情的也只有赫連家的兄妹了,也是因為他們是前朝遺族的緣故,若是換了其他人,別說求情了,不把自己陷進去就是好的了。
蕭傾城的神色果然鬆動些,道:“看在這二位郎君的面子上,我便饒你一次吧,只是到底弄壞了我的牡丹花,我若是不罰你,倒顯得我好欺負,你親手把這花葬了,再恭恭敬敬三跪九叩的給這花磕頭請罪,這事便作罷。”
眾人譁然,讓陸小黛去給花磕頭,豈不是說她連一株花也不如?
陸小黛自然不肯,蕭傾城冷笑:“你若是不願意,我便稟告皇上,這花是皇上御賜,你毀壞御賜之物,該當何罪?反正我已經被人叫做奸妃,如今也不在乎多一個罪名,用你們陸家全家給我的花陪葬,這筆買賣也不虧。”
諸人靜默,趙司決看赫連卓一個勁衝他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這才不情願的站出來道:“蕭妃娘娘,你這麼做太過分了,豈有讓人給花磕頭賠罪的道理?”
蕭傾城的目光又轉向了趙司決,不僅沒生氣,反而笑道:“到底是趙果毅,有膽色,她不磕,你替她磕?”
趙司決淡淡道:“想當年,你也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如今到底是金絲雀當慣了,眼界也小了,一株花也看的這麼寶貝,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一聽趙司決這話,赫連卓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趙司決,是求情呢還是火上澆油呢?這麼揭蕭傾城的短,蕭傾城肯定勃然大怒。
蕭傾城先是一怒,可隨即又斂了怒色,恨恨的盯著趙司決,好一會才拂袖而去。
諸人剛才嚇得都沒敢抬頭看,如今一看蕭傾城走了,這才竊竊私語起來,對趙司決也十分敬佩,那邊陸小黛也被赫連瓔珞扶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向趙司決道謝:“多謝趙郎君救命之恩。”
趙司決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幫你,而是在幫陸家,你這樣沒腦子的也少見,不能給家族增光罷了,反而給家族蒙羞。”
趙司決這話也著實難聽,陸小黛捂著臉又哭了起來,人群也慢慢散了,這時,陸明煦和陸明炎兄弟倆才急匆匆趕過來,想來是知道了陸小黛招惹了蕭傾城,陸小黛看著兩個哥哥,哭的更厲害:“你們怎麼才來?”
陸明煦神色有些無奈:“好好地來賞花你也能捅簍子,你可真有出息。”
陸明炎神色憤憤:“蕭傾城呢?她欺負你了?”
赫連卓抬手止住暴怒的陸明炎:“好了,人都走了,再說狠話又有什麼用?這次可是多虧了果毅求情。”
陸明煦趕忙向趙司決拱手行禮:“多謝果毅。”趙司決道:“舉手之勞罷了。”
事已至此,陸小黛也沒了心情繼續參加賞花宴,被兩個哥哥護送回家了,樂雅看著陸小黛離去的身影,對玉寧公主冷笑道:“她以為她的出身很高貴麼?老是拿這個說事,如今在蕭傾城跟前,也只有乖乖低頭的份了,真是一報還一報。”
玉寧公主雖然知道今天陸小黛出醜有一多半是樂雅策劃的,可她也是做了幫兇的,做起碼,是她說服了蕭傾城參加賞花宴,還把她最喜歡的那株姚黃擺了出來。
可是如今她並沒有報仇的喜悅感,反而覺得心煩意亂,剛才蕭傾城那一身大紅色的服飾,簡直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母親臉上。
母親是父親的原配嫡妻,也只有母親配穿大紅色罷了,今天蕭傾城不僅穿了大紅色,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