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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樂雅呆呆的,搖了搖頭,小風道:“所以說麼,除非二皇子聽從父母之命娶了您,不然您連二皇子喜歡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卻問奴婢這個問題,奴婢實在很難回答。”

樂雅忽然一笑:“小風,你果真有你的過人之處,我沒有看錯。”

小風一滯,聲音也沉了幾分:“奴婢不明白娘子的意思。”

樂雅道:“你知道麼,我阿孃出自安良竇氏,不瞞你說,她雖然嫁給了阿爹,可骨子裡仍舊覺得只有赫連氏,陸氏,趙氏這樣的前朝遺族才能稱得上世家,有時候對人難免有些自傲,就是我,有時候也畏懼阿孃皺眉頭,可是你沒有,你敢看著阿孃的眼睛,對她說你不改名字,一點害怕和畏懼都沒有,當時我就覺得你有膽色,今天我問你的這番話,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為了討好我而說各種好聽的話了,可是你卻明白告訴我和其他人相比我沒什麼優勢,說真的,我很感動。”

小風鬆弛了剛剛緊繃的肩膀,抬頭甜甜一笑:“多謝娘子誇獎。”

樂雅一笑,突然發現小風雖然嘴角有那一顆黑痣,可笑起來並不覺得難看,反而透著一股子爽朗。

第二日一早,諸人都聚集在園子裡商議著打獵的事,連樂雅也換上了一襲胡服,綠秀和小風諸人也都換了衣裳騎馬隨後,就在這時,只聽得有人喊了一聲:“趙果毅來了。”

大家都回頭,看到一位雪衣少年,騎著一匹棗紅馬迤邐而來,神情淡然,彷彿從畫裡走出來一樣,他面對諸人的目光並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淡淡一笑,帶著些許漠然。

見了為首的大皇子李元泰和二皇子李成璧,也沒有誠惶誠恐,只是坐在馬上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若是換了旁人,只怕一向心胸狹隘的大皇子就要發怒了,可對著趙果毅的此番無禮舉動,大皇子卻嘆道:“都說趙果毅是謫仙,果不其然。”

同為世家子弟,樂紹諸人也都和趙果毅打了招呼,趙果毅對誰都是那副不遠不近的樣子,大家也都習慣了,並不放在心上。

李成璧笑道:“你弟弟怎麼沒來?”

趙司決的弟弟趙司敏與趙司決是孿生兄弟,長的一模一樣,素日裡兩個人又喜歡穿同樣的衣裳,因此就連他們的父親母親也時常混淆。

趙司決道:“永嘉病了。”他天性不喜說話,對著一架琴能三四天不說一個字,大家早已習以為常,也不在意,樂紹朝樂雅招手:“雅兒不是想學果毅的風雨曲麼?還不快過來拜見師傅?”

樂雅抿嘴一笑,驅馬上前,還未開口說話,趙司決已經調轉了馬頭,背對著樂雅,彷彿在觀賞遠處的景緻一般,叫人挑不出什麼來。

樂雅頓在那兒,十分尷尬,李成璧笑道:“倒是忘了趙果毅是個曲痴。”又招呼樂雅同去打獵,化解了樂雅的尷尬。

趙司決抿著唇,落在最後頭,目光掃過人群,經過某人時頓時如遭雷擊,僵住了,但這也只是片刻間,很快他便恢復了從容,驅馬跟上了眾人的隊伍。

到了晚間,大家收穫頗豐的回來,將獵來的鹿肉和野豬肉野山雞架在火上炙烤,李成璧看趙司決一個人坐著喝悶酒,將他拉了過去:“最近怎麼不見你出門?”

趙司決道:“家裡事情多。”

李成璧笑道:“我聽說你曾經是澹臺九郎的音律師傅。”

趙司決手一頓,話便流露出幾分警惕:“二皇子想知道什麼。”

李成璧笑道:“沒什麼,不過是近來聽母親提起澹臺氏和竇氏,說起了澹臺十六娘子的事情,說她若是沒有死,不知道要如何尊貴呢,我這不是心心念唸的想著虎蹤劍麼,一聽和澹臺氏相關的事便起了好奇之心,想問問你她長什麼樣子,你見過麼?”

趙司決見他如此坦誠,慢慢鬆開了手,道:“自然是見過的,不過那時候年紀小,容貌也未長開,不過看得出和蔣夫人有幾分相像,若是活到現在,只怕和蔣夫人一樣,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李成璧點點頭:“原來如此,我聽母后叫她風娘子,難道她的閨名便是澹臺風麼?”

趙司決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她的閨名,只是匆匆見過兩次,不過我聽九郎稱呼她為阿貞。”

李成璧不甚在意道:“也許是以訛傳訛,傳錯了吧。”又佯裝嘆氣道:“也不知道虎蹤劍如今流落在哪裡,若如明珠蒙塵,不見天日,可真要叫人心疼死了。”

一向穩重的李成璧說出這番話,倒讓趙司決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李成璧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又把話題轉了幾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