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丫頭,你說什麼呢!娘讓你別跟我們客氣,你就這麼急著揭我傷疤?”
春蘭正在灶上燒火,聽著呂氏問著不找北的話兒,想著娘今兒個是哭迷糊了。
呂氏連連擺手搖頭,“大姐,鍋裡焦了,菜糊了,別生氣別冒火……”呂氏討好地幫著呂大姨撫撫背。
呂大姨拿起炒菜的鏟子,對著呂氏冷哼一聲,“沒個眼色勁兒……”
呂氏一邊站著跟呂大姨說著閒話,心裡暗暗地唾棄自個兒,今兒個出師不利,哪兒都要討好人,要被大姐罵死了……
呂氏硬著頭皮,“大姐你現在會做衣服嗎?文弘厚點的襖子都沒有,麻煩到時候給他做個一件。”呂氏趁著呂大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噼裡啪啦地不停歇地說了一頓。
呂大姨陰測測地轉過頭,“你這死丫頭,找打是吧!娘打不動你了,我來打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還跟我提這茬。”
呂氏往後退著,諂媚地笑著。“大姐,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讓你幫文弘做幾件衣裳。”
呂大姨可不管這些,呂氏的話讓她重溫噩夢,“你膽兒肥了,看來是幾年沒見,不怕我這個大姐了,我今兒個就替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方氏聞著有股子焦味了,出來看看,可別糟蹋了吃食,這大閨女一向摳得緊了,怎麼會由著菜燒糊了呢。
方氏看著這倆姐妹正對峙著,春蘭手忙腳亂地盛起了菜,幸好只是焦了點。
方氏這會兒問了,呂大姨倒不開口,只是瞪著呂氏,鼓著腮幫子。呂氏只討好地對著呂大姨笑,一臉諂媚。她這會兒可不敢再說一次,哪怕是對著娘。
春蘭過來扶著方氏,進了灶間,春蘭好奇地小聲地問著方氏。“姥姥,你說大姨以前不會做衣服嗎?大姨說娘揭她傷疤。這不,兩個人在那對著呢。”
方氏皺巴巴地臉,頓時笑出了花來,“原來是這事兒啊,還以為她們姐妹鬧彆扭了,看得我心裡一堵一堵的。你可小心點兒,千萬別讓你大姨聽見,她可不管你小不小的,大不大的,可要跟你急。”
“那姥姥的意思是,大姨現在這針線活兒很看不下去?”春蘭有些不敢置信,按照娘說的,這縫縫補補都不太好的,可是很少的。娘還說了,以後找不到好人家,看大姨不是嫁得好好的嗎?
方氏看著春蘭眼珠子賊溜溜地轉,想到了呂氏說的這大閨女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著針線活就整天喊肚子疼頭疼。“嘿嘿,春蘭,不是姥姥讓你打擊你,你大姨雖說手藝不咋的,但是我這做孃的,可比你娘厲害多了。所以,我這大閨女的手藝可比你孃的大閨女的手藝好多了。就是因為逼的狠了,那會兒日子過得憋屈了,天天針線不離手。後來,你大姨聽說有人來提親,就急忙逼我們同意,讓我們把她給嫁了。”
春蘭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敢相信,姥姥看起來不像是能治壓地得住大姨的人啊。
“春蘭啊,你最近這針線可拉下不少了,你娘沒空管你。聽你娘說,以後就讓我管著你了,到你出嫁前,姥姥陪你過了。”方氏看著春蘭瞪大眼睛,又滿含淚水,感覺又回到了以前,自己教導素華的日子。
“噢……姥姥,你不要那麼狠心,我以後好好孝順你。我受夠了天天瞧著個蘭花指,捏著針,捋著線,一針一線的日子了。”
“噗嗤。”方氏被春蘭痛苦的表情給逗樂了。“我當初逼你大姨,逼得她天天跟我對仗。這會兒,她還不都得聽我的,我說要來你家她就得陪著,我打她罵她,她也得受著。我還真不信,我逼著你,你就不孝順我了。嘿嘿,誰讓咱老呢,老人是個寶……”方氏拖著字音,衝著春蘭笑得皺巴巴的。
“去,叫你娘自個兒來燒飯。”方氏趕著春蘭。
呂氏一臉訕訕得看著方氏,悠悠地叫了聲,“娘……”
“自己去收拾一桌菜出來,你大哥可不知道多少年沒嘗過了,以前就燒得少,這會兒都當娘了,可得讓你大哥好好嚐嚐你的手藝,你大哥又該心疼了。你跟你大姐說,讓她給文弘做幾件衣服就得了,你幹嘛偏偏去問她能不能問做,明知道她不讓人提……”方氏燒著火,絮絮叨叨的跟呂氏說這話兒,想到一茬說一茬。
呂氏聽到這兒,忍不住又八卦了。“娘,這大姐一家子都是怎麼做的衣裳,買成衣的嗎?”
“告訴你也沒什麼,大夥兒都知道,只是別在大姐面前提起便好。你大姐的性子,哪會去買什麼成衣啊,她買布都嫌貴。以前都是讓你大嫂幫忙裁衣的,自個兒拿回去縫,雖然針腳不齊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