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根本不會發現這座不起眼的小島,她可是很努力拿著放大鏡才找到的。
島的實際大小——不清楚。
島上居住的居民——不清楚
電壓——同樣不詳,不過她聰明的帶了適用全世界的變電器,至於貨幣,她帶了通行全球的美金和旅行支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跟地主見了面,大筆一揮,簽定合約,那麼她就可以速速返回臺灣交差了。
出了海關之後,她看到一個面板黑黑的年輕人高舉著寫她名字的牌子,她立即朝那年輕人走過去。
“哈囉。”她笑容可掬。
年輕人招呼她上一部中古的轎車,由他駕駛,她坐在後座,一路所見都是簡陋的房屋,原始的像那種完全未經開發的鄉下。
車程長到她幾乎快睡著,她開始打起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見了海浪聲。
她睜開半闔的惺忪睡眼,看到車窗外居然已經夜幕低垂了,而路邊連盞路燈都沒有,詭異的讓她發毛。
這種時候再來怕也來不及了吧?
疑問在腦中一個個自動浮跳起來。
碼頭有那麼遠嗎?遠到從白天開到了晚上還沒到?
還有,她都沒問車資怎麼算,如果待會這傢伙給她來個獅子大開口怎麼辦?她是不是也只能欣然接受了……不,只能摸摸鼻子接受……
“到了。”年輕人用生澀的中文轉頭告訴她,顯然是他為了營生而學的有限詞彙。
“到了啊……謝謝。”天微吞了口口水,拿出皮夾。“那麼,總共多少錢呢?我可以給你美金嗎?”
看到她拿出皮夾,年輕人靦腆的搖了搖頭,他降下車窗,手朝停在海邊的一艘長相奇怪的白色小船一指。“到米納。”
“哦,你的意思是,那艘船到米納島啊?”她想她聽懂了。
“下去。”年輕人又說,不過他的表情是提醒她下車,而不是趕她下車。
“哦。”她如夢初醒。
怎麼搞的?她覺得自己來這裡好像變笨了,行動慢半拍,一點也不像坐在臺北辦公室裡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強人。
提著行李下車,沒想到年輕人咻地掉頭,馬上把車開走了,迅速消失在黑摸摸的夜色裡,留下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愣在那兒。
“這下皇帝真的駕崩了……”她喃喃地看著汽車絕塵而去,轉身看著那艘駛往米納島的小小螃蟹船,心中充滿了問號。
這隻小東西真的可以到米納島嗎?
真的不會在黑夜的大海中翻掉嗎?
想太多已經沒用了,除了上船,她別無選擇。
“凌天微,走吧!”牙一咬,她提著行李,苗條高挑的巧影一移,白皙蓮足踏著不明生物,涉水上了船。
幸好幸好,船開了大約十幾分鍾就換了大船,看到比較象樣的大船隻,她的心才定了下來。
一上去,她就看見一個有著強健體魄的男子坐在船上,他的五官很端正,雖然他也黑,但古銅色的膚色硬是和剛剛送她來碼頭那個年輕人不同,尤其是他的雙眼,在漆黑的夜裡炯亮的像天上星辰,深色背心與沙灘褲外的每一吋肌膚都顯得勇壯精實,沒有一絲贅肉。
“嗨……你好。”她想表達友善之意,於是露齒一笑。“我從臺灣來,要去米納島,你也是嗎?”
說完才發現自己幹麼用山地腔講國語啊?這樣人家也是聽不懂啊。
她看著他,他沒開口,但點了點頭,仍舊抿著唇。
“你是這裡人嗎?”她再問,這次正常點了,用的是標準國語。
他搖了搖頭,她瞬間大喜過望。“那你聽得懂中文嗎?或者英文?不然日文跟法文也行,我都學過一點。”她完全沒想到這段話她也是用國語講的,人家如果聽不懂中文,會回答才有鬼。
“中文。”他答。
“太好了!”她忘形的歡呼一聲,也不管這是在船上就忙不迭抓著他問:“那你是從哪裡來的?也是臺灣嗎?你要去米納島做什麼?那裡真的只有五十萬平方公尺嗎?那找人是不是很容易?”
他動了動嘴角,黑瞳在吹著海風的夜裡閃著兩簇奇異光芒。“你最好坐穩點,不然會有苦頭吃,海里不知道有什麼會吃人的生物。”
天微一聽,嬌臉霎時沉了下來。“你在嚇唬我?”
他沉靜打量她半晌,說道:“十九世紀的時候,回教海盜在這附近的海域反覆劫掠,很多居民被海盜抓去當奴隸或販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