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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次日巳時,陳安匆匆下馬進了衙門,因著他是男子進不得內宅,只能在內宅門口候著陳季雲。

而此刻,陳季雲正坐在書房讀史記,她記得以前讀過一些雜史,上面說土地不肥沃時,可適量種植果樹,就像渭平的鳳梨一般,只要結出來的果子口味佳,一樣能賣個好價錢,若是將城西那邊的小山丘開墾出來,讓東橋附近的百姓管理,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昨兒個,你又沒回房睡?”陳母抱著孫女破門而入,直直的逼問陳季雲,好似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女兒一般。

陳季雲嚇了一跳,見到來人緩了一會道:“娘,我們夫妻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柳言兮她也太霸道了,昨兒個胡亂冤枉人還要趕蓮心走,我好心勸她,她竟然罵我。”

“那個蓮心也不是個好的,第一眼見她我就不喜歡。再說,兮兒生氣你不會多哄哄嘛。”陳母苦頭婆心的勸著,這小夫妻整日吵嘴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陳季雲聞言只以為是柳言兮在自己娘面前說了什麼,也不打算替蓮心辯解些什麼,喝了口茶便站了起來道:“娘,昨兒個我不是沒哄過,我想把她哄好了,可她渾身像長了刺一般,哄著哄著我反而被她罵的一肚子火,不說了,娘,我有事得走了。”陳季雲說著湊到女兒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我一說說你,你就找藉口有事。”陳母不滿的看著女兒,她老了,想享享天倫之樂。

陳季雲聞言微微一嘆道:“娘,你聽一句老話嗎?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光說我有什麼用啊,只知道讓我哄她,那她也的擺出一副肯讓我哄的樣子才行啊,說不到兩句就罵我,我哄得下去嗎?不說了,越說越上火。”陳季雲說罷便走了出去。

“哎,絮兒,你說,你爹和你娘這是怎麼了?”陳母眉頭攏的老高,她是個做婆婆的,怎麼好意思去對兒媳婦說,你這這不好,那那也不好,惹得相公都不回房睡了,這樣的話她哪裡說的出口啊。

“少爺。”

陳季雲剛出了內宅,蹲在牆角的陳安便跳了起來,他可是等到自家少爺了。

“陳安!你回來了!”陳季雲見到陳安,本來苦悶的臉瞬間明亮起來,一臉笑意道:“回來怎麼不讓翠雲早點去稟告啊,來,來,來,咱去二堂說。”

“誒。”陳安說著便拿起包袱跟陳季雲進了二堂。

“坐下休息會,喝口茶,那還有花生。”陳季雲倒了杯茶放到陳安身前。

“謝少爺。”陳安喝了茶,將包袱開啟遞給陳季雲道:“少爺,你託我辦的事辦好了,裡面有兩萬多兩。”

“這麼多!”陳季雲接過了拿出銀票數了數,想不到她的字也蠻值錢的,本來估算能有一萬八千兩就不錯了,“這下銀子籌夠了,只等今晚子時了。”

“少爺做什麼去啊?”陳安聞言疑惑的看向自家少爺。

“哈哈,去取一幅我命中註定的畫。想前輩範先生,賣掉百畝良田,十萬兩買一本書,這風流之舉傳揚至今,世人欽佩。今我效仿先生,重金買畫,雖不為世人所知,可我心中多少暢快啊。”陳季雲說罷笑著將銀票說了起來。

陳安跟在陳季雲身邊這麼久,對自家少爺的怪癖多少已經習以為常,可聽到這麼多銀子只買一幅畫,也止不住震驚。

“少爺,這麼多銀子買一幅畫,會不會虧了啊?”

“誒,李汝仙的大作,向來千金難求,我三萬兩買畫,重的是先輩之面。況且,人生在世,事事拘謹於銀子,豈不哀哉!李白言道千金散盡還復來,這是何等豪放!人生最重乃瀟灑,一擲千金又何妨?人生最重乃情誼,豈教銀子佔上風?那幅畫,我盼之切,失之交臂悔恨終生,我又能向誰哭訴?倘若那幅畫被歹人所得,一幅佳畫瞬間毀於火海,先生在天之靈,豈能安息?”

雙鳳圖自被朝廷定為禁畫,李汝仙便將此畫託付畫聖張諾,張諾故去傳於徒弟劉音,歷經兩百餘年,雙鳳圖代代相傳,可嘉元三年,梁潛師父將畫傳給三徒弟晉安,晉安將畫丟失,梁潛出遊十餘年無果而回,此畫若毀,豈不是失信於前輩先生,陳季雲若不收此畫,豈不是令師門蒙羞。可禁畫關乎九族之命,豈能隨便與人道哉?只能藏在心中,苦樂自嘗。

陳安聞言不再做聲,他雖不大理解,可也知道少爺決定了的事情是阻擋不了的。

“陳安,我還有事找劉縣丞。你在府上好好休息,餓了就讓廚房給你做點好的。”陳季雲說罷便站了起來,她要開墾城心的小山丘,為東橋的百姓謀點福利。

“知道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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