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女孩子大一些,不方便和男孩子一起讀書之後,就給她們單獨請傅母。傅母的人選他也已經琢磨了出來,都是京裡才德兼備的命婦,連封位帶家世一起告訴了楚怡。
“讓雲氏放心,你也放心,孩子們都不會受委屈。就算哪個孩子日後當真笨點、又或者性子不合我的意,那也是我的孩子。”他道。
“好!”楚怡連連點頭,“那我就不讓雲詩總把孩子往我這兒送了。”
“這個你們自己商量,只是不必為了讓孩子多見我而這樣。日後她開始讀書,我總會時常見到她的。”
“好……”楚怡又應了聲,心下卻已忍不住地想象他教孩子讀書的樣子了。
他溫柔起來是真的溫柔得很,耐心教孩子的畫面一定很有愛。
如果他氣急了收拾孩子……
那可能是另一種“有愛”?
。
鹹福宮裡,四皇子妃恭送太子妃離開,好懸沒忍不住當著宮人的面啐上一口。
四皇子的母妃、也就是四皇子妃的婆婆瑞嬪,是從年前開始身體不適的。四皇子已在宮外開了府,又不算是多得皇帝器重的皇子,不方便時常到後宮照應,那陣子就費盡心思地往皇帝跟前湊。
後來,在年初一的時候,太子偶然知曉了這事兒,就說讓太子妃來瞧瞧。
這原是個好事,宮裡頭的宮人跟紅踩白,太子妃大駕肯過來照應,瑞嬪就是素日再不得寵,底下人也不敢怠慢了。
可太子妃乾的叫什麼事?
她每隔十日過來坐上一坐,卻鮮少進瑞嬪的寢殿,只在外殿喝上一盞茶。四皇子妃原也不計較這些,想著太子妃擔心瑞嬪將病氣過給自己也沒什麼不對,誰願意做點好事還平白惹一身病呢?
可今兒個,四皇子妃是真的氣著了!
說起來事情倒也不算大。近來天氣轉暖,各宮都已逐漸停了地龍,炭盆也已經不太用了。到了四月,內務府便按例沒再往各宮送炭。
但瑞嬪不是病著麼?四皇子妃怕她凍著,就差了人去內務府,說再要一個月的炭,若不合規矩,她自掏腰包把這錢貼上便是。
就在方才太子妃在的時候,內務府把炭送了來。但送的卻不是屋裡慣用的銀炭,而是煙大嗆人的黑炭。
管事的還皮笑肉不笑地說現下就這些了,勞瑞嬪娘娘湊合湊合。
這一瞧就是成心欺負人呢,四皇子妃便在外頭跟他們爭辯了起來。後來太子妃聽著動靜便也出了房門,上前瞧了一瞧。
接下來氣人的事就來了——您堂堂太子妃在這兒坐著鎮,碰上這種事就說不出面訓斥,也讓人回去把炭換了啊!她倒好,張口就跟內務府的人說把炭留下吧,你們日日辦差也辛苦,給你們添麻煩了。
哦嚯!
——四皇子妃當時臉都綠了,心說你是來幫我婆婆撐腰的還是來幫宮人擠兌我婆婆的?
四皇子妃強忍著沒當面不敬,送走了太子妃,心裡的這陣火氣卻愈發盛了。
她打算回家之後問問四皇子,東宮到底什麼意思?太子妃跟這兒耍什麼威風呢?
殿下您沒得罪過太子吧!
結果這事還真把四皇子給弄慌神了。第二天晌午,沈晰沒到綠意閣用膳,只讓張濟才去給楚怡回個話,讓她先用她的,他臨時有點事。
“出什麼事了嗎?”楚怡有點緊張。
一直以來,太子的作息(……)都很規律,若偶爾有人要來拜訪,那也都會提前三日遞帖子,說來就來是不存在的,不合禮數。
張濟才卻說:“四皇子來了。”
“沒聽殿下提啊。”楚怡覺得疑惑,但也沒再追問,點點頭就讓張濟才退下了,自己用起了午膳。
又過了小兩刻,太子卻衝進她的屋子就摔了杯子。
摔完杯子還覺得不痛快,又把壺給摔了。
正在屋裡轉悠著消食的楚怡目瞪口呆,呆滯地看了他半天,揮手讓被嚇得夠嗆的宮人們先退了出去。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麼了?”
沈晰有史以來,第一次忍無可忍地跟她吐槽起了太子妃:“我真是服了她了!”
他負氣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楚怡一開始還沒聽出這個“她”是誰,在他怒氣衝衝地說明了來龍去脈之後,又再度傻了眼。
如果不是礙於身份,她很想說一句,太子妃腦子進水了吧?
太子既是讓她去給瑞嬪撐腰,她在那兒瞎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