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和年輕人打交道,所以他重用了許多新秀,周方是其中之一。
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知道,要鞏固自己的位置,一定要做得比其他人好,如果不能比其他人都做得好,起碼要比其他人更懂上級的意思。
周方抬頭,看了看窗外,小聲道:“……下雪了,花祭酒遲歸了兩天……”
沈青愁筆下一頓,皺眉道:“不是兩天,是四天。”
花鳶為解決分堂那邊的事情出去辦事,本該四天之前回來。
“是,是屬下記錯了。”周方小心翼翼的道:“如今天氣不好,是不是派人去接應花祭酒妥當一些?”
他說的比較婉轉,因為花祭酒名為公幹,實際上是負氣而走的。
兩位祭酒之間,種種道不明的事太多了,明眼人皆看在眼裡。而此次,則是大祭酒惹怒了花祭酒的成分多一些。
大祭酒總管外務,免不了一些應酬之類,男人嘛,逢場作戲是有,有時候難免過火些,而花祭酒無論多麼颯爽,終究是個女人。
沈青愁沒有回答,而是放下了筆,更加專注的欣賞自己的畫作。
他,沈青愁,出身不入流,半文盲一個,難等大雅之堂。
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他當上了三分堂大祭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堂裡的兄弟請了一個先生。
他說,堂裡的兄弟都五大三粗,多是目不識丁,這樣不好,尤其是許多年輕一輩,三分堂的未來便靠他們,不識字有許多事都不大方便,也不利於三分堂的發展。
那時候,他才駐進獅子宅,正經的事情還插不上手,而這件事又不影響大局,所以穆仁川便同意了。
而當時,穆堂主將青閣的事務交給他與花鳶,他便在青閣書房後挪了間大屋子,每日晌午過後,自願者可以來學習。
又不是考秀才,所以請的也不是正經教書先生,就是一說書的,一邊教認字,一邊給說些人物傳記,歷史典故什麼的,倒也有趣,就算是開闊見識了。
一些年輕人就這樣給招了進來,正經唸書他們也不願意,可是邊學字,邊聽免費的說書就都有興趣了,於是得空都在此聚集,沈青愁也常常過去,不久就熟絡起來。
其實開始,沈青愁打得是旁聽的主意,反正離得近,一開啟書房的窗戶就能看到那邊的情景。
他有心學著多認些字,又怕人察覺一些蛛絲馬跡,反而暴露他半文盲的事,被人恥笑。他初來乍到便當上了大祭酒,勢必堂內有人眼紅,他心氣高不願被人看不起,也不想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