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等待的幾乎崩潰,她也不能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只因,這絲希望,拯救的,不僅僅是他,也是她自己。
人總是要到最後的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才能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她現在也是這樣。只要他能平安地活下來,她願意付出任何地代價,只要他能活著……他答應過要一直保護她的,她不准他食言,不准他放棄,前兩次那麼重的傷他都挺過來,他怎麼能被小小的一點毒給打敗?
“幻城……求你,醒來吧?”更多的淚珠淹紅了雙眼。雙唇乾燥的生疼,可她依然捨不得離開他半分,她知道,他現在需要她陪在他身邊。
“弄晴……”也不知哭泣著祈禱了多久,她的耳旁終於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蕭弄晴霍然睜開紅腫地雙眼,支起了上身望去,卻見火光之中,一雙漆黑的眼睛閃耀著點點的笑意,正充滿溫柔和內疚地望著自己。。手機站
“幻城!”心中那塊久懸的大石猛地落下。重重地砸在脆弱的胸口,下一秒,蕭弄晴已猛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伏幻城。崩潰地失聲痛哭,“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差點就以為你……嗚嗚……你這個傻瓜,你幹嘛不一開始就用手槍……你幹嘛不用?你要嚇死我才滿意嗎?嗚嗚……我還以為你真活不了了……”
伏幻城悶哼了一聲,眼中卻透著微笑。勉強地抬起一隻手輕撫著她聳動的肩膀:“不會了!下次……”
“不準有下次!”蕭弄晴一把捂住他的嘴。憤怒地瞪著他。視線卻模糊成一團。
伏幻城輕笑了一下,深深地凝視著她,嘴唇在她掌心中蠕動:“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感覺掌心癢癢的。猶如被人溫柔的輕吻,蕭弄晴地面頰瞬間滾燙了起來,觸電般地收回了手,口中猶自帶氣,可眼簾垂下的同時一顆淚珠已經滾落了下來,讓她清楚地看見自己竟還壓在伏幻城的身上,忙低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坐了起來,“我……你……你餓了吧,我熬了肉湯……”
“不,”伏幻城脫口道,見她嫣紅著臉轉過來以目光詢問,又努力地讓自己的語調平靜自然,微笑地輕聲道,“我還不餓,你能不能先陪我說會話?”
現在他是醒過來了,可很清楚自己身體狀況地他,卻無法確定下一次自己要是再昏迷,還能不能挺過來?神智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清楚?想起還殘留在體內那古怪無比的毒素,伏幻城心中泛上一絲苦澀,大王子確實足夠了解他,知道尋常的毒已經根本奈何不了他,竟費盡心思地研製瞭如此複雜的新毒,讓他用盡了內力也只能壓制一時而卻無法徹底解除。如果不能及時地找到解藥,那一天馬上就會來臨。
他伏幻城死不足惜,但他若死了,她該怎麼辦?一想到也許就要留蕭弄晴一個人面對著充滿虎狼的世界,他地心就一陣陣刺痛起來,彷彿體內殘毒再度發作。
蕭弄晴正欲起身,聞言一震,頓了一下,才緩緩地轉身,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地伏幻城居然會提出這樣地要求,但是,當她迎接上伏幻城那平靜的眼神時,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必要再解釋了。
“好,你想聊點什麼呢?”她嗯了一聲,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挨著他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寬容的笑意,感覺方才地恐懼、驚喜、憤怒、羞澀突然全部都消失了,只想安安靜靜地和他一起對視,傾聽他任何的心聲。
“還記得那一次我心臟中了槍,你一直陪著我嗎?”望著她如水般柔情的眼波,伏幻城忽然覺得胸中擠滿了千言萬語,都在擁擠著想要傾訴出來。
“嗯。”蕭弄晴凝注著他蒼白的臉,輕聲應道,臉色有點緋紅。她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兩天來除了擔心,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想要方便時卻不忍掙開他的手時的窘迫,那時,多啊!
“自從被訓練成殺手後,我就很少做夢了,可那一次我昏迷的時候,卻一直陷入一段又一段的夢魘之中,時而夢見我又回到了童年,和一大幫孩子一起訓練、爭鬥,只為了一碗水一個饅頭一個鋪蓋,就可以像是不同戴天仇人般的互相廝打地頭破血流,甚至,直接把對方偷偷地殺死。時而又夢見我第一次和惡狼單獨搏鬥。夢見我為了爭取那個活下來地名額,毫無表情地把刀刺進另一個孩子的身體,冷酷地看著他眼中的光芒漸漸消失……”伏幻城凝視著她的嬌顏,低低地道。
蕭弄晴不禁渾身一顫,他上次只說了是七里的大哥把他們訓練成殺手,卻沒說其中過程,沒想到竟是這麼的殘酷!
“我就是那麼殘忍的一個人,你怕嗎?”伏幻城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