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遇後的第六夜,深夜,曾經如弦的彎月日漸飽滿,傾灑下一地的清冷月光。也照著庭院中花樹之中那相對著石桌而坐,無言地你一杯我一杯飲著冷酒的伏幻城和祁七里。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找我,他到底想拿弄晴怎麼樣?”祁七里喝完杯中酒,去拿酒壺,卻發現已經空了,心頭頓時一陣煩躁,將空酒壺重重地往石桌上一頓。
伏幻城將自己的一杯飲盡。目光卻只看著蒼穹之月:“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都無法摸透他的心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此刻必定是在等你崩潰,而後一舉成功。”
“若是他不想逐鹿中原,我的位置就是讓又有何妨?”祁七里痛苦地捏著酒杯,如果上天讓他穿越到未來是為了遇見蕭弄晴。為何又要讓他回來?若不回來,他便留在那幾百年後渡過一生,縱然有再多遺憾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掙扎痛苦。
“你就算讓給他,他也不會安心。”伏幻城起身站了起來。
“你去哪裡?”看著伏幻城欲離去地背影,祁七里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滿腔的落寞。
“我再出去看看。”伏幻城順手拉上了面巾。眨眼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不到生命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她。
祁七里站起,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怔然了半天,方才低聲地苦笑道:“你想去尋她便可以去尋她。而我。。手機站。卻只能坐困愁城的等待,你比我自由!”
“殿下。時間不早了,請殿下早些安寢吧!”
陰影中,有人躬身道,這些日子,為了更好的行事也為了掩護伏幻城,身邊所有的伺候的人都換成了豹族成員,可是這些人同樣也受命於國王,依然如王后所派地人一般,總不忘反覆地提醒著他要注意這個要保重那個,無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驚醒了祁七里,才坐起,外面就傳來了通報。
“啟稟殿下,大王子一早就有人前來傳信,說大王子昨日夜裡偶感了風寒,夜半就發起了高燒,到現在還沒退去。”
祁七里忙倉促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怎麼樣這樣?有沒有叫御醫?”
“大王子的人說,昨晚已請了府中的大夫大略地看過,以為服了藥就會好的,因此不敢驚動御醫,才拖到了今晨。”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請啊!”祁七里忙讓人更衣,就要親自前去大王子府,急走了幾步,腳步又放了下來,猶豫了一下,轉身向伏幻城所居住的小院走去。
廂房內空無一人,服侍兩人的屬下說伏幻城昨夜出去還未曾回來。
那是去,還是不去?
他們提心吊膽地連等了大王子這麼多天,就怕他會那蕭弄晴來要挾自己,而不但沒等到意料之中地威脅,反而聽說了大王子重病了,大哥自幼習武,身體一向康健,又怎麼會突然得了風寒,還如此嚴重?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有詐,偏偏伏幻城又尋人未回……祁七里踱了幾步,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是太沉不住氣了。
“雲豹。”
“殿下有何吩咐?”
“你派兩個人跟隨御醫前去,確定大王子的病症到底如何?隨時回報。另外,即可去找伏幻城回來,還有,傳令下去,所有的人都加倍提高警惕,尤其是皇宮和城門的安全。”
“是。”
半個時辰後“稟報殿下,御醫檢視後,發現大王子不是感了風寒,而是中了奇毒,如今毒勢加重,御醫已束手無策,大王子說想在臨死前殿下一面?”其中一名跟隨御醫前去的豹族成員江洪回來報告。
“中毒?怎麼可能中毒?”
祁七里吃了一驚,回想起本該早已回來但卻到現在還沒回來地伏幻城,面色不由一變,不會是伏幻城救人心切,揹著他莽撞行事了吧?
“你確定大王子是中了毒了?”雲豹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江洪道:“是,屬下親眼所見大王子毒性發作,全靠御醫現場針灸才救回一命。”
雲豹再問:“中間御醫可曾離開過你們的視線?”
江洪搖首道:“不曾。”
“御醫是我選的人,不會有問題。”祁七里蹙眉道。
“殿下,那現在怎麼辦?”
祁七里沉吟了一下,道:“去大王子府。”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伏幻城做的,他的目地一定是想要挾大哥放了弄晴,可是,再怎麼說大哥總歸是他大哥,只要能順利地救出弄晴,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哥毒發身亡而不救。
“這……殿下,屬下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