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晨揮揮手,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斜著眼鼓著腮幫子追究道:“別說我啊,說起這個我可想到了,你上次去南邊公務的時候,可是帶上了李喬眉的,這個你怎麼解釋?”
她其實不用嚴尚真解釋,也知道他倆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無非是當時利用來氣氣她。
白曉晨突然提這一出,也是看不慣嚴尚真老拿她當孩子一樣訓話,就故意挑他的錯,先讓他心虛下來,才可憐兮兮說道:“哼,我就知道,你老是有事情瞞著我。”
嚴尚真一臉無奈地想要跟她解釋,白曉晨先他一步捂上了耳朵,唸唸有詞道:“我不聽,我不聽,我就不聽。氣死你,氣死你,就氣死你。”
還押韻起來了,嚴尚真眉一挑,唇一撇,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曉晨說道:“你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白曉晨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怎麼?你還敢站起來。覺得吵架有身高優勢是不是,給我坐下!”
嚴尚真霸氣說道:“好歹我是一家之主,你說坐就坐啊?”
見白曉晨杏眼一眯,立馬賠上笑臉解釋道,“坐著怎麼給你做午飯,你說是不是!”
說著,灰溜溜地拎起購物袋,果斷進廚房做飯去了。
白曉晨這才滿意地扭過頭,繼續看歌曲節目的最終淘汰賽。
機場人多,風景單一。白曉晨不耐煩,陪嚴尚真在貴賓休息室坐不了多久,就老起來轉轉,進來端茶倒水的侍應生也有點奇怪地瞅了他們幾眼。
嚴尚真清清嗓子,對彎著腰觀察盆景植物的白曉晨招手喊道:“過來坐著,你男人可還在面前,就死盯著花盆不眨眼做什麼。”
白曉晨扭頭看他一眼,不大樂意地走回來坐下道:“你我天天看,那盆植物我倒沒見過。”
嚴尚真被她這話可給氣糊塗了,不爽問道:“什麼叫我你是天天見,怎麼,這還沒幾年你就審美疲勞了啊。”
又恨恨地瞅兩眼那盆植物,下決心要投訴機場,擺什麼植物不好,非擺白曉晨沒見過的。
白曉晨自覺失言,揮揮手心虛地說:“怎麼會,你長得這麼英俊,我都愛死了,怎麼可能審美疲勞呢。”
這話沒讓嚴尚真好過,他反而酸溜溜地問道:“感情你就瞧上我長得不錯,壓根沒看上我的內涵?”
這可了不得,萬一再來個比他更帥氣的男人,他媳婦兒豈不是要跑了?
“難怪沒見你跟我聊過工作,愛好和人生之類的話題。”
嚴尚真陡然更不平衡了。
“你怎麼揪著話不放呢,”白曉晨跟他說不到一起,“再說了,我的工作你又不懂。”
嚴尚真咳了一聲,還要繼續說下去:“那你跟我講我不就懂了,我可是你老公?”
“哎哎,怎麼還死纏爛打起來了。”白曉晨湊過身子,拿著他的茶杯就往他嘴邊湊:“喝點水吧,嚴先生,你就是閒的!”
嚴尚真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茶,依舊不大服氣,嚥下去後還要念念有詞,所幸白曉晨先他一步,立馬說道:“再說了,誰說你是我男人的,我倆離婚協議還在呢。”
這個候機室是單間的,沒其他人,不然打死白曉晨也不會跟嚴尚真瞎折騰。
嚴尚真一擰眉,揮手決定道:“等我回來咱倆就重新去登記,然後補辦婚禮,正好之前也沒辦呢。”
白曉晨沒正面回答,哼了一聲嘟囔著:“誰要和你復婚!”
“白曉晨啊!”嚴尚真毫不猶豫地接話,極其自然地笑出來,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說:“除了白曉晨還能有誰。”
白曉晨一瞪眼,對上他戲謔卻又認真到極點的眼神,頓時訥訥說不出話來了。
廣博裡溫柔的女聲已經開始提示乘客登機了。
嚴尚真戀戀不捨地站起來,拉住白曉晨,摸了摸她的頭髮,囑咐道:“這幾天千萬乖乖待在陶家,外面出什麼事你都別出門,外面站著的人馬上送你過去,平時要出去也記得帶上保衛,別讓我擔心。”
他這話其實已經講過好幾遍,但白曉晨仍然鄭而重之地點頭,仰著臉看他,小聲說道:“你辦完事,就要立刻回來啊。”
嚴尚真微微一笑,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了吻。
蜻蜓點水,他是怕太過流連。
“一定!”
又猶豫了一會兒,嚴尚真方開口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偏偏帶上李喬眉嗎?”
嚴尚真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似乎喝的是酒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