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至少不會忘的,那樣向陽花般的女孩,美麗可愛熱情大方,大概記住了就是一輩子。
協議書,路國安大致看過後,手指在桌上規律地來回敲打,“自己已經決定好了?”
“嗯,想好了。”路錦豐站在書案前,說道。
路國安在協議書上籤下名字,套上筆蓋,頭向後靠去,“你二姑的兒子程遠也是A大畢業,後來赴美深造,學的是歷史專業,主要是對世界歷史方面的人文進行研究,過段時間會去A大任教,明天服裝大廈的新年會,他會來,對於A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他。”
“服裝大廈的新年會不是後天嗎?”
“正月十五,服裝大廈的新年會,後天是繼杉和法國創意間公司簽約首日正式見面釋出會。”路國安說。
看來是他理解錯了,路錦豐把協議書摺好,“爸,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讓你丟臉的事,或者讓路家蒙羞的事,你會怎麼做?”
路國安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古銅色的面板,緊緊抿著的唇連城一條細線,忽而啟開,“錦豐,我是個企業家,對事不對人。”
“我不懂,包括爸爸過去說過的話,我的媽媽,為什麼直到現在還要空守一段本不該存在的過去,還有獨自留在林鎮,既然愛她,就該讓她生活的更好,難道不該是這樣的嗎?”
路國安臉色莊嚴,看向路錦豐的視線像星際塵埃下席地而起的龍捲風將人看透再吞噬,直至消失。
過了好久,久到他的神經變得緊繃,路國安才緩和了臉色,說道:“我不愛她。”
“你說過你愛她但是你不喜歡她,你說過的,現在又否認嗎?”他真的不懂路國安的想法,一下這陽一下那樣,扮演嚴父扮演商人,一下又無辜。
路國安:“穌年的母親自殺,我有錯,羅薇為了救我而無法身孕,我有錯,你的母親為了年少誓言苦苦守候,我有錯,換做是你,你要怎麼做,告訴我,我也想知道我的兒子要怎麼權衡家庭和路家。”
背信棄義的事情,滿腹罵名的罪名,他終其還是要承擔。
世人皆有罪,人生來就有罪,聖經裡稱其為原罪,所以他不再多加一條罪孽,站在辦公大樓俯瞰南島的夜景,他也會感慨輪迴後自己必將承受無窮無盡的地獄之苦,那麼何不在現世裡找到可以支撐走下去的路,以後的事情放在現在來苦惱,意義何在?
“我有罪,世人誰的罪孽不深重,錦豐,我的罪孽對所有人的虧欠我不去辯解,錯了終歸揭底還是錯,狡辯了還是一樣揹負罵名,有什麼好去辯解。對於蘇鳳梅,我不曾去愛也沒有半分喜歡,你的出生,讓路家陷入尷尬,也讓我處於負罪感的低迷狀態。”
他震懾於路國安話語裡的決絕和無情,“因為爸爸只愛他自己嗎,所以連著自己的兒子也不聞不問?”
每次的好感升起後,又在不久時斷裂地四分五裂。
他的存在毀了蘇鳳梅,還讓路國安難堪,是真的這樣?
路國安平靜地說:“錦豐,穌年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而路家勢必需要繼承人,可是見到你我失望了,你並不適合繼承人。”
“爸……”
“養了將近20年的兒子不是親生的,要是作為一筆投資,那麼我會申請破產。”路國安的水杯被某種力量的敲擊而硬碰硬地落地碎了一道缺口,“終止和你哥哥一切不當的關係,還有,從今天開始我會解僱傅坤楠,路家的醫生我已經請了新的醫生,剛從瑞士留學回來,不比傅坤楠水平底。”
晴天霹靂,他的手幾近顫抖,摺疊好的協議書被用力捏得不成樣。
到底是怎麼了,路國安是怎麼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8。山洪爆發
他一片混沌,過於清醒的思緒又在時刻提醒自己,路國安他在,路國安現在很生氣,路國安其實什麼都知道……
本以為瞞天過海的真相在被煞費苦心掩藏後終於重見天日,其實沒什麼的,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哥說得對,爸,你太可怕了。”直到這刻,他或許能體會到路穌年對路國安的敵意究竟出於哪方面。這樣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縱然血濃於水,他的感情大於親情,絲毫的歸屬感此刻蕩然無存。他怎麼會傻到同情路國安,他真的好傻,傻到中了路國安的計,被他那種完全可以偽裝地來的落寞感化。
路國安深呼一口氣,語氣沒了先前生硬,“一生的摯愛讓胡元彪害死,現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