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出“農門”後,老家經歷了“分田到戶”、“棉改梨”、“梨改桔”、“水果又改回棉花”的風風雨雨,當年的新房順理成章地變成舊屋,如今又不可抗拒地變成老屋,當年的“硬扎勞力”父母如今已極不情願地變成年逾古稀的老人。六個子女六枝丫,沒一枝枝丫能守家。兩老相依為伴,相濡以沫,儘管父親性急而犟,母親性溫而不乏剛,然而兩老經過將近一生的磨合已能互諒互讓,平和相處。這方面我放心,兩老也從不給我添丁點麻煩。令我最不放心的是兩老的身體。人老了,內部零件都老化了,加上他們一生辛勞,小時沒吃甚麼好的沒喝什麼好的,長身體之時營養奇缺,成年以後勞累過度,年老之後還獨自撐持自食其力,心腦腎、肝膽脾、手足臂腿怎生抵禦歲月的磨蝕和經年勞作的消耗?兩老都患有高血壓,每次回老家,或者兩老每次來我這兒,總是叮囑他倆按時吃藥,常到村衛生室量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