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梁秋末同意道:“說不定八派聯盟,又或其它與雙修而有深厚淵源的人,都聞風而至,鹿死誰手,豈是方夜羽所能逆料?”
凌戰天搖頭道:“別的門派我不敢說,以江湖正統,大明國派自居的八派聯盟,一向看不起雙修府這類介乎正邪間的外道門派,假若我們出手助拳,八派更樂於隔山觀虎鬥,若我們和方夜羽同歸於盡,他們以後可高枕無憂了。”
上官鷹點頭道:“方夜羽亦正是看準了這形勢,肆無忌憚地向黑道開刀,逐一蠶食,雖說八派受韓府兇案所困,但觀乎他們全無動作,也可知他們是想做那坐看鷸蚌相爭的漁人了。”
翟雨時道:“現在方夜羽勢力如日中天,縱使有人想助雙修府一臂之力,也要秤秤自己是否有足夠斤兩,而唯一夠斤兩的只有我們怒蛟幫,所以今次方夜羽是擺明衝著我們而來,頭痛的是我們的實力方夜羽早了然於胸,而我們對他手上有什麼底牌,差不多是一無所知。”
凌戰天沉聲道:“其中一隻大牌肯定是‘人妖’裡赤媚,大哥在便好辦得多了。”
梁秋末神情一動道:“浪大叔被敵人設計引走,當時我們便擔心方夜羽會來攻打怒姣島,豈知現在這招引虎離巢,更要棘手上十倍百倍。”
翟雨時冷哼道:“我早知方夜羽不敢來攻怒蛟島,因為說到水戰,誰及得上我們。”
凌戰天仰天一陣長笑道:“好小子!任你千算萬算,仍算漏了雙修府也是在一個大湖之上,可讓我們全面發揮出水戰的力量。”
上官鷹憂心忡忡地道:“假若方夜羽趁我們離巢之時,分兵來攻怒蛟島,我們豈非中了他調虎離山之計?”
翟雨時展露出會議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道:“姜畢竟是老的辣,凌二叔已把握到今次致勝的訣要,就是避敵之鋒,遊戰波上。”
凌戰天笑罵道:“你遺狡猾的傢伙,故意不由自己的口說出來,變成好象是我想出來那樣!”語氣中卻不無對翟雨時“體貼自己”的欣喜。
要知凌戰天和翟雨時均以智計著稱,所謂一山難藏二虎,兩人雖說前嫌盡釋,難免亦會意見相左,又或生出誰命令誰的問題,翟雨時這種處理的手法,絕非多此一舉。
上官鷹仍是擔心地道:“但若對方確是大舉攻打雙修府,我們難免要和敵人正面交鋒了。”
翟雨時道:“二叔認為該怎麼辦?”
凌戰天冷冷道:“我忽然變啞巴了!”接著緊抿起嘴巴。
兩人對視一眼,忽地一齊大笑起來。
梁秋末最愛玩鬧,一把摟著翟雨時的肩頭,喘笑著道:“翟軍師請你勉為其難,代二叔將他的心事吐露出來吧。”
翟雨時笑道:“代人說話最是困難,看在二叔臉上,我就勉為其難吧!”
上官鷹和龐過之也習染了這融洽的情緒,輕鬆了起來,似乎沒有人再覺得方夜羽這“陽謀”是什麼大不了的一回事。
翟雨時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微微一笑道:“我們大可作一個這樣的假設,若我們兵分二路,一路留守怒蛟島,一路遠赴鄱陽湖,幾乎可以肯定此仗有敗無勝。另一個辦法是空巢而出,那亦可預見大本營必被人乘虛而入,失去了根據地,怒蛟幫亦失去了倚險而守的優勢,官府或方夜羽都可輕易逐步吞食我們。”
梁秋末皺眉哂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奇謀妙計,這不成那也不成,難道我們便這樣袖手旁觀嗎?”
原本變了啞巴的凌戰天笑罵道:“秋末你似乎忘記了雨時是代我說話,你罵他等若罵我。”
梁秋末慌忙笑著陪罪。
龐過之卻沒有這種苦中作樂的嬉玩心情,眉頭深鎖道:“方夜羽這一招確是毒辣之極!雨時你究竟有何對策?”
翟雨時出奇地輕鬆道:“我知道大叔今次北上京師,其實是想給我們一個獨力應付艱險的機會,就像他讓長征去找馬峻聲算賬那樣。”
凌戰天點頭嘆道:“說得好!因為他怕自己攔江一戰會輸。”
上官鷹等默然不語,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問題,卻是不願說出口來,同時亦把握到翟凌兩人的意思。假若怒蛟幫全仗浪翻雲一人之力支撐才行,浪翻雲一旦戰敗身死,怒蛟幫便完蛋了。反之若怒蛟幫在沒有浪翻雲的情況下仍能挑起大梁,應付艱難,那浪翻雲之死影響雖大,卻仍非致命。亦只有浪翻雲的胸襟和眼光,才敢這樣做,此正是置於死地而後生。
上官鷹振奮起來,通:“雨時!你心中有什麼良策,快點說出來吧!我們定不會教大叔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