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雷後來又勸慰他幾句。直至皇帝身邊地小太監聞聲過來看看。才展開身形。正如來時一般。瞬間消失了蹤影。小公公怯生生地問道:“顧大人怎麼還在這裡。今晚上風大。不如……”待他一句話說完。眨眨眼才發現。顧連山也不見了人影。
回到總捕司。三個少年將案卷整理地井井有條。地確不用他多費心。皇帝賞賜之物送過來。他又出去謝恩過。總覺得心有不安。點了隋長思一起前往大理寺。
“顧大人。聖上有旨。所有人一律不得探視死犯。”才到門口已經被毫不客氣地攔截下來。
越是如此。顧連山越是覺得不對勁。從衣袖中摸出一面令牌來。直伸到對方面前:“聖旨不能違背。不過聖上發此令牌時也曾經說過。手執此令者。可以任意通行各道關卡。想來大理寺這一道應該也在聖旨之內。”
對方連忙換過一張笑臉,迎奉道:“顧大人,我們都是看著皇上臉色辦差,我這就讓你進去,不過只你一人進去,不要讓下官難做。”
顧連山緊抿薄唇,點了點頭:“長思,你在外面候著。”
“師傅……”“大理寺戒備森嚴,不會有問題的,我只是去看一下便出來。”顧連山將隋長思留下,獨自跟隨而入,大理寺的死牢,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不過皇帝怎麼會下了這樣一道令,只說是不許任何人探視死囚,這沙展還會有何人來探視,難不成皇帝會得預料到自己會忍不住來,或者是除了自己,還有誰會來。
明暗交替地火燭之光打在臉上,一直到最後那間,顧連山停在牢門前,領路的人為難地說道:“下官也只能帶路到這裡,顧大人不能進去,有什麼要審地,隔著門也是一樣的。”
顧連山也不想太為難別人,他不過是想確認下關在死牢中的是否是沙展本人,不知怎麼會徒然生出這怪異的念頭,不過在他一聲厲喝之下,關在牢房中地那人緩緩抬起頭來:“顧大人真是好興致,夜深時分還心心掛念公事,這份操守真令沙展敬佩。”
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其他人可以偽裝出來的,顧連山面上波瀾不驚,心裡頭說的卻是,便是化了灰,我也能認得眼前人,的確是親手抓回來的沙展。
“顧大人想審在下什麼,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沙展不怕死地走過來些,不過自打他被抓後,也沒有見過他流露出過半分的怯意。
顧連山將一連串的人命案逐一詢問,沙展果然是毫不避讓地承認都是他一人所為,一人所為,幾百條人命,顧連山的手慢慢在衣袖中握緊成全,最後問到:“那些全身腐爛地藥人。”
“是,是我試藥所為。”
“你為何要換各式手法殺人。”
沙展對這個問題一曬而笑:“因為我有很多地師傅,我想試試他們哪個教得手法最管用。”
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顧連山抓住他的話追問道:“教你地那些人呢。”
捕紅 第五卷 64:十年前(十一)
那些身患絕技,卻沒有絲毫名氣的人,他們都在哪裡。
沙展像是沒有聽清楚他的問話,側過臉來重複道:“你問的是誰。”
“那些教你的人。”那些將各種心狠手辣的殺人法子交予你手的人,每一種殺人的方式都各有不同,死狀也不同,天舒說其中一種,他曾經聽苗家的老人提過,老徐又說有一個名叫景道成的手法同他的一般,沙展像是在用無辜的村民做著什麼實驗,方才還聽他說什麼藥人,是在東村時看到的那些皮肉發黑潰爛直到成為爛泥一般的村民嗎。
“那些老鬼,你找不見他們。”沙展嘿嘿一笑,姿態舒展了些,他明明是身受顧連山一劍,檀中穴上一指又將他的功力損傷幾分,怎麼在囚車走了兩日,死牢關了一天半,精神比常人都要好,而且嬉笑怒罵之間,倒是對生死有些看破,“他們被我弄在一個地方,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所以他們會慢慢憋屈而死,顧大人嗎,即便是掘地三尺也同樣毫無所獲。”眉目間甚是得意洋洋。
“顧大人,話問完了沒有,要是問完,下官送顧大人出去,被別人看到總是不好。”那人半柱香的時間裡催促了三次,不時向著門口處看。
顧連山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問題,還有三五日便是極刑時,反正所有的罪證,據說沙展都供認不諱,籤供畫押十分配合,人在死牢,刑具壓身也逃不出去,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出來沒準會被其他同僚笑話杞人憂天,也不想太為難帶路進來的那位,當下一點頭道:“好,我們出去吧。”
那人巴不得他鬆了口。連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