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果然喜孜孜的又向嶽天敏叩了幾個頭,口稱師傅。
嶽天敏急得連叫:“好啦!好啦!你還是叫我嶽叔叔的好,師傅,師傅,多難聽。”
鳳兒立起身來,依著尹稚英身側,宛如小鳥依人,說道:“反正你們兩個都是我師傅,都要教我本領。”
尹稚英正色道:“鳳兒,嶽叔叔雖然答應收你作個記名弟子,從今以後,你須聽話才是!還有,在路上叫著師傅,確實不好聽,仍是叫叔叔的好,你可記住了。”
鳳兒連忙肅容答道:“弟子蒙兩位師傅收錄,今後一定聽師傅的話,決不有負成全之恩。”
她眼圈兒微紅,更是楚楚動人!
尹稚英越發憐喜,就道:“好啦!我們也該走了。”
嶽天敏、尹稚英帶著雲鳳兄,上了風船。幸虧鳳兒跟隨刁太婆,常在水上來往,還會使帆。
嶽天敏尹稚英兩人,雖然從沒劃過船,但仗著內功精深,撥上一槳,撐上一篙,也使得船在水上,飛行如葥。不消片刻,便到了自己停船所在。船家一見兩人安然迴轉,還帶了一個小女孩,心中有點奇怪。
尹稚英只說是自己的侄女兒,帶她去岳陽玩的。其實船家早已知道這兩位公子,本領大得出奇。江湖上的事情,形形式式,那敢多問?船從白洋河啟碇,過陬市、鬥姆、常德,已經摺入洞庭湖的支流,在船上非止一日,這天到了羅家洲。突見從下游水面上,駛來一條船隻,乘風破浪,迎面而來。
不多一會,船已駛近,船頭上站著一位四十左右同字臉的漢子,高聲問道:“船上可是從辰州來的嶽少俠?”
嶽天敏尹稚英聞聲正要答話,卻見雲鳳兒臉色驟變,顫聲的道:“兩位師傅,這來人是排教總舵舵主,人稱喪門旛閔長慶的。”
嶽天敏微微一笑,飄身出去,抱拳笑道:“在下正是崑崙嶽天敏,尊駕素昧平生,未悉有何見教?”
閔舵主一見對方竟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俊美書生,不由臉上微露驚訝。略一打量,連忙抱拳拱手說道:“兄弟排教總舵閔長慶便是,頃奉敝教獨孤長老之命,前來迎駕,想請兩位少俠,辱臨君山敝舵一敘,現有名帖一紙,謹代呈遞。”說畢,取出一張大紅帖子,雙手一舉。
只因雙方船隻,相隔兩三丈遠近,他要待兩船靠近,才能遞過。
嶽天敏俊臉微含笑容,說道:“貴教長老獨孤前輩,在下久所欽遲!既蒙寵召,自當趨謁,有勞閔舵主遠來,在下實不敢當。”說著右手向前微微一招。
說也奇怪,那張大紅名帖,突然從閔長慶手中掙脫,晃悠悠的飛向嶽天敏手中。
喪門旛閔長慶,在長江上下流也算是一號頂尖人物,排教中大小事情,平日裡全由他全權處理。這次因瀘溪分舵的姜天申王老三和幾名弟兄都遭人殺害,總舵得報之後,派出去接應的鬼齒無敵林羽,也受了重傷回來,接著又聽說連刁太婆親自出手都遭到挫折。這才震驚了獨孤長老,就派閔長慶親來投帖,順便先踩踩虛實,到底對方是如何厲害人物?
閔長慶手中名帖,突然向對方手上自行投到,這一手真叫喪門旛目瞪口呆。暗想自己也算見過許多場面,會過許多高手,這名帖自動飛過去的功夫,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嶽天敏看過名帖,朗聲笑道:“敬煩閔舵主拜上貴長老,容在下船到岳陽之後,自當專程趨拜。”
說罷連連拱手。
閔長慶也拱手答道:“嶽少俠吩咐,那末就在君山敝舵,恭候俠駕,兄弟告辭了。”來船船頭一轉,立刻鼓槳而去。
嶽天敏回入船艙,尹稚英看到名帖上端端正正寫著“獨孤峰”三字,不由黛眉微蹙,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獨孤峰,他不是多年不問外事了嗎?怎麼這次卻由他出面?”
她抬頭望著嶽天敏道:“敏哥哥,你答應去他們君山總舵?這獨孤長老,可不容易對付呢!”
她從幼闖蕩江湖,知道這獨孤峰乃是排教中的首席長老,年逾九旬,在江湖上不但輩份甚高,而且武功已入化境。如果對方不重視這檔事,決不會由他出面。敏哥哥功力再高,和獨孤老抗力,恐怕還未必就能闖得過。何況人家總舵上,難保不有別的高手,她芳心焦慮,現之於色。
嶽天敏淡淡一笑,說道:“前幾天刁太婆,王三寡婦不是說我們殺了什麼湘西三英的老二老三嗎?我想這檔事如果不弄個水落石出,這筆賬就永遠掛在我們頭上。此次他們既然出面邀約,正好前去說說清楚,免得老是糾纏不休。獨孤峰雖然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