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門,才想起自己疏忽了,那食盒內只相公一人的份量,他還以為那位“摯友”春娘子已隨了葉掌櫃出去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想起那“摯友”,又笑得有些得意,相公還掩耳盜鈴道甚摯友,怕是未來娘子罷?不然哪能上得了他床鋪?哎呀哎呀,真是個老不休的,想些甚?
先頭那位段娘子,他見過一面,就是當著他們這些下人的面,也未曾給過相公好臉色……一副欠了她錢似的,其實是她段家倒欠竇家才對,哼,待日後相公成事了……有段家悔的!
老白拍拍腦袋離了屋前。
而屋內,元芳自去了床前,望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有些猶豫:到底可該喚她起來用晚食?空著肚子入睡,明日醒來怕是脾胃要不好了……明日……她會在自己屋裡睡到明日麼?光想想就覺得心頭有些熱。
但這小兒脾氣,正睡得香甜,若將她喚醒來,不定又要賭甚氣哩,她好容易才給了自己好臉色,實在不想再……
不過他這才注意到她鞋子未脫,腳還露在外面……這般怕是不妥罷?腳為一身之陰位,最是需得陽氣固護……元芳走上前去,也未多想,只輕輕扶了她腳,想要將她鞋脫了,放被窩裡去。
但直到觸到她的腳踝,他才覺出男女的不同來:女子的腳踝實在太細了,怕還沒他一半粗?居然還不夠自己一把握的?也太細了罷?倒是與她腰肢一般,女子果然不一般。
其實他又不是青頭小夥子了,哪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只是以前從未注意過而已,現正好有個他令他上心的女子,好似給他開啟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
當然,這個“新世界”不止有纖細的腳踝,還有許多他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美好。
只見元芳替她脫下布鞋後,露出一雙穿著白色薄襪的小腳來。
說“小腳”,卻也並非揚州瘦馬那等畸形、變|態的“三寸金蓮”,元芳也是從來不喜那等審美的。江春因著身高也不高的關係,那腳也未長多大,若放後世也就三十四五的鞋碼,比童鞋也大不了多少。
他只顧著滿眼新奇的瞧她腳,心道:這小兒大夏天的穿棉襪,就不嫌熱?
其實是他誤會江春了,她哪會不熱?不過是專業慣性,注意養生防病罷了,後世見了春秋漏腳踝的女孩子,她都恨不得上去勸幾句的人,除非特別熱的白天,否則是不會穿那等短筒襪的。
睡夢中的江春覺著不舒服,渾身像是被困住了似的,尤其雙腳,像陷進沼澤地裡,將雙足困得又重又笨……她咬咬牙,使勁提了左腳,想要從沼澤裡□□。
而元芳正端著她左腳瞧,手隔著襪子輕輕握在她足後跟,不妨她一用力,他只來得及虛虛的捏住她襪子……她繼續用力,那襪子就順著小腿往下滑,露出一截細白的小腿來。
那是種白中透粉的健康膚色,似……似什麼,元芳也想不出來了,只覺得頭又開始發昏了。
他忙輕輕握住她腳,想要將她襪子拉上去蓋嚴實了。哪曉得夢中的江春,只覺著左腳在沼澤裡越陷越深了,愈發大力的提起腳來……於是,元芳眼睜睜拉著她襪子滑到了腳踝下,露出淺淺一片腳背來。
嗯,那是一片愈發細白的肌膚,可能是更“不見天日”罷,居然比小腿還白,也不似他的厚厚一片,她這處怕還沒他巴掌厚罷?他偷偷抬頭,見她雖皺著眉,但人是未醒來的,就大了膽子,伸出巴掌來放她足旁比較起來。
嗯,他換了幾個角度,也只覺著沒他巴掌根厚……怎這般瘦?但要說瘦吧,他偷偷觸了一下,又觸不到骨頭,就與她手一般,雖小小的一隻,卻是摸不到骨頭的。
他愈發奇怪了,這女子的肉,都是怎長的?軟也就罷了,居然還沒骨頭?
心內好奇著,這手就在她足背與腳踝上觸起來,一心想要摸到骨頭不可。
其實脛骨、腓骨、足骨、踝關節……哪個不是骨頭?他只一面縱容著自己四處摸,一面又鄙視自己,唾棄自己這無恥嘴臉。
江春卻是不知的,夢中的她終於出了沼澤,只腳上沾了好些爛泥,卡在踝關節以下,不上不下,黏得她難受,於是就下意識的蹬腳,兩隻腳互相摩擦著,搓著,想要將那泥巴弄下去。
果然,也不負她努力了半晌,幾下功夫,那“泥巴”就被甩下去了。
哪曉得她“甩下去”的,其實是自己的襪子!
元芳就在旁,眼睜睜望著她三兩下將襪子蹬下去……露出兩隻小巧玲瓏的玉|足來。
那真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