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樹枝剮蹭到他。
而劉飛則被羅鎮虎這一驚人之舉鎮住了,連腿腳都有點不聽使喚,在文秀的拉拽之下,踉踉蹌蹌疾步躲了出去,驚得渾身直冒冷汗。
遠處的李皓軒等人見狀也都忙湊了過來,待到羅鎮虎從樹幹上下來。皓軒望著劉師爺那狼狽的模樣,漲紅了臉埋怨道:“三弟,你此舉太過魯莽了,險些傷到文大人和劉師爺。”
羅鎮虎眨了眨牛鈴大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所為的危險,忙尷尬地抱拳賠禮。文秀攙扶著一旁的劉飛,抿嘴偷笑。口中打趣道:“不妨事,若不是我們站在樹下,羅大哥便要直接將整棵樹都推倒了。”
眾人一陣鬨笑,這時候,李皓軒已迅速地來到了那男子身前,用手在他的鼻翼下一晃,神色失落地朝著大家搖了搖頭。眾人心中一沉,便知此人已是沒的救了。
小樂樂從未見識過羅鎮虎發力,今日總算開眼了。不禁興奮之極。她湊到羅鎮虎身旁,忽閃著大大的眼眸,豎起大拇指讚道:“哇,太厲害了。”
而此時,依偎在母親懷中的文小寶一眼瞟見了躺在地上的男屍,不禁心生恐懼。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白玉嬌的衣裙,緊皺著小眉頭,口中一個勁兒地呻吟著。清澈的眼眸中盡是畏懼,不住地向母親身後躲閃著,可那小腦袋卻又忍不住好奇地不時探出來瞥上一眼。
白玉嬌一見李皓軒遺憾地搖著頭,她的心中亦是一陣難過,再不忍多朝那男屍看上一眼;又見小寶害怕,忙將兒子抱了起來,轉身避到了一旁。
細心的劉飛向著羅鎮虎遞了個眼神,羅鎮虎立刻會意,欲過去保護巡按夫人母子。而臨走時,羅鎮虎也有意招呼樂樂姑娘一起去躲一躲。而樂樂卻一梗脖子,歪著小臉不搭理羅鎮虎。
羅鎮虎低聲嘟囔了一句:“不識好人心。”便不屑地丟下了樂樂,徑自照顧白玉嬌他們去了。劉飛還特意囑咐羅鎮虎。把守在樹林附近,不要讓陌生人靠近這裡。
而拒絕了羅鎮虎的樂樂則一閃身一個人躲到了近處的一棵樹後,雙手輕扶著樹幹,忽閃著一雙新奇的大眼睛,暗中緊盯著文秀和劉飛眾人。她是想看一看這位假巡按破案能力到底如何。
這會兒,假扮巡按的文秀已經讓李皓軒在樹林四周轉悠了一圈,倒是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待到劉飛回轉身來,兩個人一起湊到了這具男屍跟前仔細觀察了起來。
文秀雖說巾幗不讓鬚眉,但乍一來到男屍面前,心中亦籠起了一層陰影。她眯起了一雙水眸,只微微在屍體上瞟了一眼,便暫時先將目光轉移到了別處。
秀秀眼眸流轉,很快注意到不遠處有三個破碎的普通瓦罐,想來應該是那上吊的男子用來墊腳的。她踱步過去,彎下腰,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地逐一拾起碎瓦片,舉到眼眸前端詳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發現其中一個瓦罐的底部還儲存得比較完好,而那罐底上似乎沾了一灘油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樹林草地上會有這樣的油脂嗎?文秀疑惑地忽閃了幾下如水的美眸,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她立刻轉頭招呼李皓軒:“李大哥,你來幫我看看這究竟是何物?”
“是。”李皓軒恭敬地領命湊了上來。
文秀用手一指罐底,皓軒點點頭,用手指擦拭下一些罐底的油物,放在兩指之間揉搓了幾下,又放到鼻子地方聞了聞,劍眉稍稍一簇,雙頰一紅,羞澀地小聲言道:“回稟大人,好像是豬油一類的。”
文秀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又左右檢視著,忽然又發現在這堆瓦罐不遠處的地上恰好有一塊表面相對平滑的石頭,而那石頭上有些深紅色的異物。
秀秀和李皓軒立刻湊了過去,原來是幾滴血跡,早已凝固,那顏色也呈現深褐色,若不是仔細辨認,簡直可以在這野草野花遍地的林子裡魚目混雜了。
這難道是死者的血跡嗎?文秀心中不禁充滿著疑問:
根據這血液凝固的情況和顏色變化的深淺來看,這血跡多半應是深夜便滴落在此的呀。可這裡離死者上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這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不對,是深夜碰巧有人經過這裡滴落的吧?可是……
秀秀越琢磨越覺費解,她抬起頭望了望頭上樹冠,漆黑的眸子裡充滿疑惑,一如深潭之水,深不可測。
這時候,劉飛在身後朗聲喚道:“大人!請您移步此處。”
文秀回頭一看,原來劉飛站在屍體的旁邊正在招呼自己。於是秀秀戰戰兢兢地踱了回來,只站了劉飛的身後,歪著頭,低垂下眼簾,不情願地瞄著那屍體,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