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又言道:“呵呵,無妨啦,本姑娘早就計劃好脫身之計啦……”
而此時的劉飛眼睛一眯,暗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此事兇險非常,一旦敗露,不知要連累多少人跟著遭殃,於是沒等文秀的說完,劉飛就又怒斥道:“怎地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麼不知所謂?你可知你已然闖下了滔天大禍,你怎有如此雄心豹膽、居然敢來知府衙門冒充文必正!你以為你是誰呀?真是八府巡按呀?你以為假冒朝廷命官是件好玩的事兒呀?這身官服這麼好穿的嗎?穿上很威風八面是嗎?怎至於就虛榮至此……”
劉飛越說聲調越高,竟然止不住地喋喋不休起來。而他丟擲的這一通責備,讓本想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文秀再也忍不住了,她秀眉緊皺,一雙明眸裡竟然微微透出一絲的委屈,雙拳越攥越緊,終於按捺不住,揮起一拳,狠狠砸在了桌子邊上。“啪”的一聲響,那木桌的一角竟然應聲而斷。劉飛嚇得“哎呦”一聲,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雙手擋在眼前。
巨響之後,屋子裡頓時一片寂靜,劉飛瞪著眼珠驚愕地望著文秀,神色緊張,張著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有如此的力量。
文秀見劉飛那震驚的樣子,不禁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依舊面沉似水,直視前方,再不瞟著劉飛,一臉怒氣地言道:“你罵夠了沒有?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來了?這件事我做錯了……”
劉飛不耐煩地搶白道:“你不用著急為自己辯解,我知道,你想說,你是好心幫文大人將奏摺呈給朝廷、以救災民於水火,可……”
文秀亦也沒等劉飛說完,便用手指著劉飛罵道:“喂,我說你們讀書人是不是冷血動物呀?在你們讀書人眼裡是不是就只有功名利祿,反而視人命如如草芥呀?這城裡這麼多災民,你竟能如此視而不見、熟視無睹嗎?反正你能這樣無動於衷,我不能!”
文秀原本也不想辯白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是那一拳之後,劉飛依然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肯留給自己,心中不免急躁,不知怎地便脫口而出了。
劉飛聽了這番話倒是心中一震,他望著眼前這個女子:眉宇間略帶怒氣、粉面通紅、秋波閃動、呼吸微急、胸前在有節奏地起伏,他自己倒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浩然正氣,不禁怒氣全消,只小聲嘟囔道:“你不要命了。”
文秀聽了反而收起了怒氣,不屑地一扭頭,反駁道:“哼,命?文必正的命的人命,我的命是人命,那些災民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嗎?就不值錢了嗎?就不值得珍惜了嗎?就不應該救了嗎?”
此言一出,劉飛竟然語塞了,暗道:劉飛啊劉飛,你真是妄讀聖賢書了,在如此大義面前,竟然畏首畏尾,還不如一個小小女子。劉飛長出了一口氣,一邊親手倒了一杯熱茶送到文秀面前,一邊語氣和緩地說道:“好好好,就算你有理,那姑娘做事之前就不能和我們商量商量嗎?你如此自作主張甚是危險的。”
文秀見劉飛的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自己倒也怒不起來了,“哼”了一聲,接過了熱茶,暖暖地品在口中、滋潤著已經說得乾澀的喉嚨,隨後依然振振有詞道:“人有失手、馬有亂蹄,我不是怕萬一失敗連累你們嘛。”
“哈哈,咱就彆強詞奪理了,還是說正事吧,現在您能不能把您的黑計劃、比計劃和我說說呀,我的文大人?”劉飛一展摺扇,悠閒地搖上了。
文秀一聽“文大人”這個稱謂心裡頓時美滋滋的,一口喝乾了杯中之水,一抹嘴說道:“其實我只是想打著文必正的旗號辦個慈善晚宴募捐一下,讓那些個有錢人們趕快捐點錢糧出來救濟災民。”
“什麼?慈善晚宴?”儘管劉飛不能完全明白這些新名詞的含義,但卻能大致領會文秀的用意。
“對啊,你看,這麼多的災民馬上就要餓死在街頭了,總得想點辦法啊,我們都是沒錢的,那個李鶴又一毛不拔,那我只有募捐這招兒了,可是如果不打著巡按這個大官的旗號肯定沒人響應啊……”
文秀開始滔滔不絕地詳述著自己現代慈善晚會募捐賑災的設想,而此時的劉飛就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了。這些新奇的想法創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且他也從未見過有哪位女子能如此心繫百姓,就算是男兒也未必能有這番志氣和勇氣啊!此刻,劉飛目不轉睛地望著文秀,從她俊朗的眉宇之間品讀著她的那份豪情壯志,不禁心生佩服。
等聽完了文秀的闡述,劉飛心裡已然有了決斷,他輕鬆地笑了笑,用手中摺扇主動為文秀送去了一絲清涼,然後斬釘截鐵地言道:“好吧,那我劉飛就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