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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安然的生母夏芷雲在安然8歲那年得了一場大病,折騰了大半年就去了。本來就體弱、孤僻的小安然更沉默了,誰都不愛搭理。直至有一次因為跟冷安梅吵了幾句嘴,拿瓷器砸傷了冷安梅和林姨娘,冷弘文請出家法要打安然二十板子,虧得劉嬤嬤和秋思拼死保護,搬出夫人和大將軍王府,最後才以劉嬤嬤代受二十板子了結。

之後,在祖母冷老夫人的安排下,坐了一天一夜的馬車,安然被送到平縣遠郊的這個莊子上來“修養”,身邊只帶了傷勢未愈的奶媽劉嬤嬤和比安然僅大一歲的小丫鬟秋思。秋思是6歲那年跟著家人從邊陲的昆城到福城謀生的,路上父母都被山匪殺了,自己被哥哥藏在草垛子裡逃過一劫,而引開山匪的哥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秋思跌跌撞撞跑到官道上被上香途中的夏芷雲母女給救下,就留在安然身邊做了丫鬟。

至於劉嬤嬤,她從小就是夏芷雲的貼身丫鬟,作為陪嫁跟來冷家,後來配了陪嫁鋪子上的管事。安然出生的時候劉嬤嬤不到一個月的二兒子先天不足死了,她就又進府做了安然的奶孃。沒幾年她的丈夫也病死了,就剩一個大兒子與她相依為命,今年16歲,在一個木匠鋪裡當學徒。

其實夏芷雲很多年前就將劉嬤嬤一家的賣身契還給她了,給他們解了奴籍。只是她放不下年幼失去母親的安然。

除了每半年送了些粗糙的米糧過來,冷家幾乎忘記了這個在莊子上“休養”的二小姐。幸好劉嬤嬤的刺繡手藝非凡,帶著秋思做些繡活貼補家用。主僕三人的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至少溫飽還是勉強可以達到的。

半個月前,劉嬤嬤病倒了,僅有的幾個錢都拿來抓了藥,這幾天才見大好些,安然想給劉嬤嬤補補身子,一大早就帶著秋思去莊子前邊那條河裡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魚,她見過莊子裡的小孩拿竹簍子在那撈魚來著。結果腳滑到的安然被一個大石頭撞到了腦袋,昏死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這個身體的內裡已經換成了從希臘旅遊回國飛機失事的來自現代的冷安然。

“嬤嬤,你先回屋裡睡覺吧,

我今晚就在這屋打地鋪守著小姐,小姐醒來我馬上叫你。”秋思輕聲勸著。劉嬤嬤點點頭,拿手抹掉眼淚,由秋絲攙扶著站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安然,才慢慢走出了屋子。

秋思送劉嬤嬤回屋後,拿了草蓆和枕單進來鋪在地上,把窗子關了,又幫安然抿了一下額角的一縷頭髮,把蓋在安然肚子上的被單子拉拉好,便吹滅了油燈,躺了下去。

安然悄悄睜開了眼睛,在心裡嘆了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重獲了一次生命,總要好好兒活下去。過去的一切就只能是“上輩子”的事了,好在大齡未嫁的自己除了父母也別無牽掛。父母有弟弟一家照顧,又都有退休金,加上自己的大額保險,應該能好好地安度晚年。時間,能慢慢抹去他們失去女兒的悲傷。

安然放下心思,美美地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天已大亮。她習慣性地曲起十指梳壓頭皮,一下刮到纏在頭上的棉布條子,牽動了後腦勺腫起的包包,“嘶”一聲重重吸了口氣,真特麼的疼啊。

正推門進來的秋思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小姐,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來,劉嬤嬤就要進城裡去求老爺夫人了。”秋思口裡的夫人正是三年前扶正的林姨娘,冷老夫人的親侄女林雨蘭。

“找他們幹嘛,他們要知道了還巴不得我不要醒來呢。”安然冷冷地答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冷家唯一正宗的嫡出小姐,大將軍王府的嫡出外孫女”聞聲急急趕進來的劉嬤嬤心疼地扶起安然,為她披上一件外衫,拿了大迎枕墊在安然身後,

讓她坐靠得舒服點。

“然姐兒,你以後可千萬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你是大家小姐,怎麼能跟那鄉下娃娃一般下水撈魚呢?這次虧得沒事,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嬤嬤死了都沒臉去見夫人啊!”劉嬤嬤說著說著眼淚就開始稀里嘩啦了。

“好了好了嬤嬤,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可別哭了,有東西吃嗎?我餓了”

安然話音未落,肚子就很積極地“咕嚕”一聲配合起來。

“秋思,打水進來給小姐洗漱一下,廚房裡有剛熬好的米粥,我去端來給小姐吃,

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可不餓壞了”劉嬤嬤也笑了,邊說話邊抬手抹了抹眼淚就趕緊站起奔向廚房去了。

秋思連忙“誒”了一聲也跟著出去了。

安然抬眼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看起來這房子應該很老舊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