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行坐在車廂內,三年時間,這位絕世高手刀意已反而內斂了許多,只有眉心處依稀散出一股鋒銳之氣,由此可見,此人的功力恐怕已經達到極其可怕的境界。
在他身旁,欒三清,欒四海等五六個器玄宗長老,各個神態冷峻,一片肅殺。
“天色不早,選家客棧住下,休整一夜明曰再行!”欒天行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是,前方有間客棧,我去瞅瞅!”欒三清揭開門簾,頓時一股森冷涼氣撲入車廂,幾個老傢伙齊齊一個冷顫,不無埋怨地瞪了瞪欒三清。
紅沙客棧,在這荒沙城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兩層閣樓,十來個房間,除了簡單的食物供給和最基本的床鋪衣櫃,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不過這荒沙城本就貧瘠,能有一處遮風擋雨的住處已經很不錯了,欒天行等人也不建議,已經入住。
說來也算湊巧,這客棧中只有一個年輕商人住了一間,其他十幾個房間都是空的,如此一來器玄宗的近百個高手也能擠一擠,將就著過夜了。
一路奔波,絕世高手也都是肉體凡胎,也得吃喝拉撒睡不是,客廳內器玄宗各路弟子為了個滿堂,生著火盆子,先聊著,也為這冷清的客棧增添了幾分人氣。
“噯~掌櫃的,好酒好肉儘管上,再取些火炭出來,把馬兒遷到後院去,別擱到外面凍壞了!”欒四海是欒天行的義弟,雖無血緣關係,但與欒天行親如同胞,在器玄宗中除了欒天行和欒三清,他便是權利最大的。
那掌櫃的顧忌是上了年齡,佝僂著背,臉上纏著厚厚的圍脖,只露雙眼睛,眉毛也已經發白,似是十分怕冷,雙手互插在袖口裡,聽到欒四海的吩咐急忙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便向後堂走去。
這間客棧的確簡陋,老闆和夥計一個人當,就連這廚子的差事也是掌櫃的親力親為,當然這只是欒天行等人的看法。
來到廚房,一對中年夫婦被綁在木柱子上,嘴上塞著紗布,發不出聲。
不多時,前廳傳來一群大漢的催促聲:“噯~你這店家,也不請些夥計打下手,慢慢吞吞想餓死人啊,把手腳放利索些……”
“誒~來了!”掌櫃的託著一個大大的托盤慌手慌腳地走了出來,一邊先為主位上欒天行等人下酒下菜,一邊忙道:“哎呦,客觀恕罪啊,這荒沙城本就貧瘠,生意本來就不景氣,現在又正逢戰事,老百姓們都遷居到東方去了,這生意哪兒還有發做呀,哎…這群天殺的狗屁將軍,只知道打打殺殺建立他們的功業,哪兒管我們百姓的死活,還有那群器什麼宗的狗賊,若不是他們這殺娘胚子在背後慫恿,天下哪兒會打亂啊……”
欒天行眾人一怔,頓時暴怒,那欒四海是個火爆脾氣,一把便將那掌櫃的給拎了起來,怒道:“無知老兒,你說甚麼?”
掌櫃的嚇壞了,老胳膊老腿凌空蹬了兩下,忙道:“哎呦,客觀恕罪,客觀恕罪啊,小老兒無知,如有冒犯還請贖罪啊…”
“四海,算了,一個鄉下老農,懂得甚麼,吃飯!”欒天行大手一揮,端起燙好的酒壺自顧自給自個兒斟了一碗便美滋滋地品了起來。
欒四海虎目圓瞪,一把將那掌櫃的扔了出來,怒道:“老傢伙,若再亂放狗屁,老子一掌滅了你,滾,趕緊再上些酒菜去…”
“是,是…”掌櫃的慌手慌腳,似是被嚇壞了,忙也向後堂竄去。
“嗯,還真別說,這破地方的老酒卻是有些滋味的…”一桌的老傢伙已經開始吃肉喝酒,直看的一旁飢腸轆轆的弟子們口水直流。
欒天行和欒四海也是美滋滋地品著小酒,唯獨欒三清不動聲色,一身書生氣本來給人的感覺是極好的,可他此刻雙目微眯,眼中散出極其詭異的光。
“嗯?,清弟,有何不妥之處?”欒天行對他這個二弟是十分了解的,欒三清行事沉穩,城府頗深,才思敏捷,而且思維縝密,一旦露出這般神態,那便是有什麼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
欒三清搖了搖頭,猜疑地道:“我也不太確定,總是覺得此間客棧有些不妥,還有那個掌櫃的,看他身形好像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噯~我說二哥,我看你是太過敏感了吧,這荒沙城乃是我嶽國領土,再往北方便是林將軍的軍營,三十萬大軍在此,誰敢造次?”欒四海仰頭大笑,為他斟了杯酒,笑道:“二哥總是心思太重,還是好好休息一曰,別想那麼多了,來…快嚐嚐這店裡自釀的老酒,還真有幾分滋味…”
欒三清搖了搖頭,端起酒杯清償一口,果真入口甘甜,後勁猛烈,又有一股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