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伯突然後悔了。是他想左了,他不應該因為兒子被梅含笑揍了,自己就來找她,也不應該小看眼前這個丫頭啊!
老夫人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可是阿笑這樣也不行啊,這叔侄至親怎麼能斷呢?
再說這還是平陽伯府,阿笑如果不認他,豈不是要離開梅府?如果這樣,那她這個老太太怎麼可能受得了?
想到這裡,老夫人連忙帶著哭腔喊道:“笑丫頭,可不要這樣,你還有祖母呢,好孩子,氣上的話,這是不作數的。”
梅含笑把劍放回劍鞘裡,對老夫人說:“祖母,阿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孫女也不是開玩笑,平陽伯也不是開玩笑。他既然無情無義,孫女又何必在意他。更何況,在我和娘離府的那一天,不,應該說在我爹戰死的訊息傳來後,他就已經不再是我二叔了。”
梅含笑確定平陽伯一定不是老夫人的兒子。他一定不是梅家人,要不然為什麼他聽到自己的親大哥戰死之後竟然一點都不悲傷憤恨呢?
只是她還沒有拿到平陽伯和朱姨娘的證據。
平陽伯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他確實不是梅含笑的二叔,可是現在他想著利用這丫頭。
他總是想著怎麼樣才能牽著這丫頭的鼻子走,卻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根本就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
任何一個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都不會脫離自己的家族,可是這丫頭卻絲毫沒有一絲留戀。
是他太輕看這個梅含笑了。
平陽伯冷著臉說:“阿笑,你可要想好這樣做的後果?”
梅含笑冷笑:“什麼後果?無非就是離開伯府,離開梅家,那有什麼?我原來也不是依靠梅家,依靠伯府長大的。再說了,這還不是你逼迫的?”
平陽伯瞪著眼睛說:“我何時逼近過你,我只是說了一個事實而已。”
梅含笑小臉冰冷:“平陽伯,我告訴你,如果我再聽到你說一句我孃的壞話,那我這把劍是不認人的。”
說話間,平陽伯只覺得頭上寒光一閃,他的髮箍就被梅含笑那柄軟劍的劍尖挑斷了。
平陽伯甚至都沒有看明白梅含笑是怎麼抽出的寶劍,他的頭髮卻已經披散了下來。
他嚇得身子一個哆嗦,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來了。
老夫人和三夫人全都嚇呆了。
這阿笑,怎麼這麼烈的性子?這手法太快了,難怪她敢進皇宮,還能救下太后。
再看現在的梅含笑已經不再是那個滿臉笑意的清麗美人,而是一個冰冷的殺神。
大家只覺得屋裡溫暖的溫度驟降了十多度,頓時如進入了秋天一樣冷幽幽的。
梅含笑看著都愣在那裡的人,走向老夫人行禮請罪:“祖母,是孫女不孝,嚇壞了祖母和三嬸。阿笑不能允許別人這樣汙侮母親。作為女兒,如果不能為母親雪恨,那是做女兒的失職和不孝。所以阿笑還請祖母和三嬸原諒。平陽伯今天太過分,阿笑實在無法再忍。這兩天阿笑會把東西收拾一下,搬出梅府,如果祖母願意,阿笑也可以帶祖母離開。”
平陽伯既然不是老夫人的親兒子,老夫人是可以離開的。但是這層關係大家都不知道。
梅含笑雖然懷疑,並不能找到證據來證明。
平陽伯這時也醒過神來了,他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一刻他又害怕又憤怒又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羞辱。
怎麼他一碰到這個梅含笑就沒有好事?
他生氣地吼道:“梅含笑,你膽子太大了,竟然如此對待長輩?我可是你親叔叔。你真是梅家的不孝女,就憑這一點,梅家也會把你驅逐出族的。”
梅含笑眼睛子一轉,她突然笑了:“我說平陽伯,我有一句話,你可要聽好了。我覺得這個家將來我還是要回來的。不過我回來的那一天,就是你從梅家滾蛋的時候。你信不信?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哼,就是不知道你是誰,也要詐一詐嚇一嚇這個混蛋。
趁這兩天她收拾東西還在府裡,她要玩一玩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遊戲。
有些人就是要受到驚嚇,他才會動,否則他就總是蟄伏在那裡,隨時會咬上你一口。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已經緩和過來了,不過她們聽不明白梅含笑說的話。
但是平陽伯卻是心裡一驚:梅含笑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啊。
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