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君,隨後望著門外湛藍的天空,低沉道:“天下能治療這五鬼奪魂的人,只有墨教的日月法王和教主武天機了。”
在天命大殿左邊第一個位置上的人站起來,年約五十,一綹短鬚,羽扇綸巾,正是太華山南方朝陽峰儒教詩院的院主邊寒,微笑道:“掌門師兄忘記了,天下間還有一人能解五鬼奪魂。”
楚念轉過身來,沉吟了片刻,拈鬚道:“邊師弟說的是天醫西門?”
“不錯,素聞天醫西門,西門偏衣,醫道之精深堪稱醫家第一人。而區區歸元丹便能壓制五鬼三日,可見其醫道造詣登峰造極。”邊寒輕搖羽扇,淡然道。
此時大殿右側座上的棲霞峰書院院主丁邁昂道:“可是天醫西門,西門偏衣,已經消失了近百年,如果沒未死,此時也該有一百四十多歲了。我們去何處尋找?而且此人雖然醫道精湛,但是為人偏執,找上門的不醫,簡單的不醫,即便我們能尋到又能如何?”
楚念龍行虎步,落座之後,掃了一眼大殿,頷道:“丁師弟所言不錯!”
顏良不禁悲切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宋竹君,“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孩子死去?”
“難道掌門師兄和四位院主一點辦法都沒有?”顏良續道。
正在這時,坐於大殿左邊下手的一直沉默的禮院院主莫悲緩緩道:“還有一個法子。”莫悲雖然身形消瘦如柴,面上滿布著滄桑的皺紋,兩鬢如霜,但是聲音洪亮,雄渾。
顏良聞言,臉色舒展,一個健步跑到莫悲的案桌前,雙手放在桌面上,切道:“莫師兄有什麼辦法?快快說來。”
莫悲有些神秘的望了一眼主位上巍然不動的掌門楚念,頓了頓,沒有說話。
楚念似有所悟,神色一動,嘴角微微抽起,道:“莫師弟難道說的是?”
“不錯。正是祖師流傳下來的紫玉青龍,蘊含了天地間最純淨磅礴的浩然正氣,足以驅逐他體內的五鬼。”莫悲略微點頭,神情淡然的掃了一眼宋竹君。
“什麼?”邊寒臉色大變,語氣有些急促,甚至帶著憤怒對莫悲道:“要用我聖院的鎮教至寶紫玉青龍去救這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我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丁邁身材矮小,一綹山羊鬍,小眼睛大嘴巴,聞言附和道:“不錯。紫玉青龍乃我儒教至寶,歷代都是掌門信物,傳承至今已逾千年,萬不能動用。”
大殿右邊坐著的翠雲峰樂院院主蕭靜,一直微微緊閉雙目,一身白衣,如姑射之神女,梳雲掠月,冰肌玉骨,丹唇列素齒,翠彩蛾眉,年約三十歲,風姿綽約,一代佳人。
蕭靜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中央,先是朝門外蒼天厚土躬身一拜,然後轉身朝掌門楚念躬身一拜,青絲三千,落於胸前。
其肅穆的神情讓楚念微微變色。
“掌門師兄,我儒教創教一千多年,隨隱逸深山,絕跡紅塵,但是我們稟承的依然是人間儒家的智、信、聖、仁、義、忠六德和孝、友、睦、姻、任,恤六行。雖然我們儒教與儒家分庭而始,追尋天機,參悟生死玄關,但是君子六德六行我們斷不可忘。”
蕭靜的聲音如幽泉之清脆,黃鸝之迴轉,極盡婉約,似天籟之聲,但是卻讓丁邁和邊寒臉色微變。
楚念眉頭略皺,用手搓了搓袖口,道:“本教教義,我如何不知。聽蕭靜師妹之意,是想讓我用紫玉青龍救這個孩子一命?”
“不錯。既行仁義之德,便該就他一命。”蕭靜淡然以對。
“但是我如何向我教列位先賢交代?”楚念雙眼精光一閃而沒,語氣有些寒冷。
蕭靜淡淡的微笑,用蔥蔥手指指了指地上昏睡的宋竹君,指了指頭頂,指了指大殿外面。
“對得起這個孩子,對得起蒼天,對得起眾生,對得起六德六行,列位先賢在世,定然也不會見死不救。”
莫悲此刻站起身來,與蕭靜並列,躬身道:“蕭師姐言之有理,請掌門師兄三思!”
顏良望了望宋竹君,望了望楚念,心中委決難下,不知如何進退,只好怔在當場,默然不語。
“師兄不可。”邊寒和丁邁兩人疾呼道。
楚念緩緩起身,在大殿中左右徘徊,內心糾結,取捨難定,一臉凝重。
一面是救人一命的仁義,一面是祖師傳下來的至寶。
人的一一生總是充滿了選擇,只有是和否,沒有第三條路。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忽然,宋竹君一聲咳嗽,四肢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