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阮靜一定知道他耍的這些小把戲,只是明智地選擇了視而不見。碰面,錯開,儼然陌生人一般,而這種伎倆是他自己設計的,卻猶如自我凌遲,死不了,只是痛得太厲害。

啟言一門心思打球,但是隻有自己清楚究竟放了多少心思在擊球上面。

握著球拍的左手霍然收緊!兩秒之後,啟言俯下身撿起滾回腳邊的網球,然後,繼續擊球。

阮靜不會希望他去攙扶她的,絕對不會。

可是……啟言覺得自己根本已經心神不寧。她受傷了,有沒有流血?是不是嚴重?他可不可以——以朋友為藉口過去?這一向是最合理的接近……

啟言硬生生按捺下心裡的焦躁憂慮,因為明白自己的貪得無厭,所以不能沾染一絲一毫。

阮靜右手搭著身邊人的肩膀慢慢走著,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她的臉上運動衫上,猶如鍍上一層淡淡的銀光,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朦朧柔和……啟言緩緩垂放下手中的球拍。

“我去叫車,你站著等會。”

“走過去吧,就一點路。”

香香翻白眼,“別,就你這速度十米我也得叫輛車。”

阮靜無可奈何,香香正要轉身走開,一輛黑色車子停穩在她們身側,車上下來的人讓阮靜微愣,有些意外的樣子,也的確是意外。

香香已經微訝地貼耳過來,“他——你們還真認識?”

一目瞭然,趙啟言此時的眼神完全鎖在阮靜身上,直接的又深不可測。

“我剛好要去醫院。”啟言說完這句話便靜靜站在原地。

香香覺得這個男人神態雖然從容,但有些冷漠,不由看了看身邊的阮靜,用眼神暗示,“熟不熟啊?不熟就算了,我們自己叫車。”

“會不會麻煩你?”溫和的嗓音正是出自被兩方目光焦距的阮靜之口。

“不,不會。”

阮靜似乎想了想,隨後笑答,“那辛苦你送我去醫院了。”

香香原想問出,“不是要去診所嗎?”不過面前的男人已經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輕扶住阮靜的手臂,不親暱,但是,有些佔有意味。

兩位女士坐後座,趙啟言安靜開車。

這場面香香怎麼看怎麼有些雲裡霧裡,兩人看起來明明不熟但又好像疏離得很微妙。

這一天從醫院出來,香香先行離開,因為趙啟言一直在,雖然至始至終沉默著,但是想來最後應該是會紳士地送阮靜回家。香香坐上計程車的時候不由感嘆一句,“阿靜怎麼盡找難纏的角色啊。”

Chapter 20

那一天趙啟言送她到家後只說了聲“再見”便開車離開。站在家門口的阮靜有些愣怔,片刻之後嘴邊漾出一個苦笑。一路的寥寥客套到最後的禮貌道別,趙啟言何等純粹,接近、疏離,收放自如全無做作。

一直期望這種相處模式的始作俑者此刻是不是應該覺得旗開得勝呢?事實上阮靜只覺得莫名沮喪,終於意識到自己扼殺了一些寶貴的真摯的東西,再難復原。

她失去了趙啟言是不是?當時惘然,換來如今的枉然,罪有應得。

這樣的失落情緒伴隨著阮靜過了兩天,就在她以為“相敬如冰”就是兩人不上不下關係的最終句點時,她收到了一樣東西,當時阮靜辦完外事回畫廊,正打算投入手頭上的工作時發現電腦旁邊擺著一個白色的紙袋,伸手拿過來開啟,裡面竟是兩瓶祛疤的藥膏,以及一張字條,“家母推薦,可放心使用。趙。”

阮靜驚訝站起身,險些打翻手邊的茶杯。

明明以為不會再被關注……這樣的舉動代表什麼?單純的客套慰問,還是另有含義?阮靜不敢胡亂作猜測,趙啟言也不是繁雜的人,也許真的只是一項簡單的人際交流。

但是當晚阮靜洗完澡,將藥膏擦在膝蓋上時,忍不住翻出了那人的電話。

“阮靜,你找我?”趙啟言溫和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好像她打電話給他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想跟你說聲謝謝。”阮靜希望自己表現得足夠坦然。

這次對面沉默了一會才說,“只是舉手之勞,不必介懷。”

好像沒什麼可說了,“總之謝謝,那麼,晚安。”

對方亦配合地道晚安,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阮靜躺在床上心想,泛泛之交,便是如此了。

這樣的相處一直持續到姜威的生日宴才最終涅槃。

那天阮靜去得有些晚,當她由服務員帶領著到達包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