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沅大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聲道:
“謝小姐還請自重,那些水粉還請小姐自用吧。告辭。”
說著,扯了蘇霈轉身就走。
“好妹妹——”謝芸卻涎著笑臉擋住了蘇沅的去路,“莫惱,那些可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哥哥保證,都是妹妹沒見過的,妹妹看了一定會——”
手也隨即伸出,想要去抓蘇沅的手。
哪知斜刺裡突然伸出一隻綴著紅纓的槍柄,不偏不倚,狠狠砸在謝芸的手背上。
謝芸自來嬌生慣養,便是家主謝明揚,也經常憐他家只得此一個孩兒,多有維護,更兼謝芸本身也是有些腦子的,特別是慣好做些陰險詭詐斷子絕孫的陰狠事,又有謝簡夫妻寵著,也因此養成了謝芸無法無天、皮嬌肉貴的毛病,別說這樣被人狠狠的敲一下,就是最荒唐時,有他娘護著,謝簡都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這會兒被人狠狠打了一下,只覺的手背都好像要斷了!
登時痛的捂著手,眼淚都要下來了:
“你,你是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對本公子動手,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謝雅也驚了一跳,抬頭看去,卻是一個十來歲衣著華貴卻瘦弱蒼白的男孩子,正不緊不慢的收回長槍,轉手扔給旁邊一個英氣勃勃的年輕男子,慢條斯理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
嘴裡雖是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
男孩自然就是霽雲一行人,本就覺得這菜怕是有些文章,沒想到暗衛又來稟報說,蘇氏姐弟正被一個很是輕佻的男子糾纏。霽雲就忙帶著十二和林克浩趕了來,正巧看見謝芸想要輕薄蘇沅。
“姐姐——幸好你還未走遠。雲兒正好有事找你呢,我們邊走邊說。”
霽雲說著,竟是正眼也不瞧謝芸,就要偕蘇沅姐弟離開。
“你們是哪家的?”謝芸反應過來,不由大怒,“竟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
“哥,”霽雲卻是不理他,只看向林克浩,皺眉道,“這樹枝可真是討厭,老是擋著雲兒的視線。”
卻是謝芸旁邊正好有一棵龍爪槐,斜逸而出,虯枝縱橫。
“公子站穩了。”林克浩輕輕一笑,倒提起長槍,寒光閃閃的槍頭對著那樹枝就是一陣急刺。
謝芸只覺一陣凜冽的殺氣霎時把自己罩的死死的,嚇得腿都軟了,卻是一動不敢動,一直到林克浩停下手,謝芸才一屁股坐倒地上。同一時間,那些樹枝噼裡啪啦的就落了下來,正正砸了謝芸一身。
“哥哥——”謝雅頓時慌了手腳,忙撲過去扶謝芸,“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好不容易把謝芸身上的樹枝給扒拉乾淨,再回頭瞧去,那男孩早和蘇沅去的遠了,遠遠的,還能聽見蘇霈興奮的叫聲:
“林大哥,你太厲害了,也教幾招給霈兒好不好?趕明誰再敢欺負姐姐,霈兒就把他削成人棍!”
謝芸已經快站起來了,聞言身子一軟,又半跪在了地上。
“哥哥,你沒事兒吧?”謝雅憂心如焚——自己大哥這些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要是真有個什麼,爹孃一定不會饒了自己!
“我,沒事兒。”謝芸扶著謝雅的手站了起來,咬牙道,“你和我去見娘,讓娘這就去蘇沅家做媒!”
這女人雖潑辣,長得卻委實漂亮,謝芸已是心猿意馬。
“不是吧,哥,”謝雅愣了一下,一下瞪大雙眼,“你真想娶蘇沅那個死丫頭?”
“傻丫頭,”謝芸卻是滿不在乎道,“哥哥娶了她,看她還怎麼和你爭楚昭,而且,真是到了咱們家裡,還不是你想怎麼揉捏就揉捏,也可出了一口惡氣!”
說道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
以自己久經情場,早就看出方才那持槍男子明顯對蘇沅有意,本不過是逢場作戲,想要調戲蘇沅一番罷了,現在受了這般委屈,怎麼樣也得想法子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到時候,自己定要那對兒兄弟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
謝雅先是怔了一下,然後便明白了謝芸的意思,思量了片刻道:
“哥哥你是正經的世家子弟,想要娶那蘇沅,自是容易,不過方才那兩人也不知什麼來頭,妹妹先去打聽下,然後再定奪。”
那年長男子還罷了,那小男孩不止服飾極為講究,身上還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勢,實在是不像一般人家的小孩。
兩人商量已畢,謝芸就急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