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兒倒好,根本對朝堂之事絲毫不感興趣不說,竟是一門心思的相中了容府的小姐!
“咱們錚之,遜兒這般年紀,已深得皇上愛重,你說這遜兒怎麼就……我可是把話撂在這兒了,除非我死,否則我怎樣都不許遜兒和容家結親!”
當初知道容家是小姐不是公子,自己曾今大喜過望,以為安家會娶一佳媳,卻哪裡料到,緊接著便有訊息傳來,皇上敕封容家小姐為世女!
老夫人頓時就傻了眼——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要和容府結親的話,自己好不容易覓回的孫兒要送給容家?
就是說到天邊去,自己也絕不容許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安老公爺卻始終沒有做聲。
坊間的傳聞他不是沒聽說過,也曾派人探查,這些無稽之談到底是誰人放出來的,卻一直沒有什麼結果。遜兒的性子,倒是寵辱不驚,並沒有放到心上,反而規勸自己不用去管,看他的模樣,倒是胸有成竹,只是不甚在意罷了。
老公爺最欣賞孫兒的,也是這一點。外人只道,老公爺太溺愛孫孫,卻不知安雲烈內心的遺憾——這般沉穩的性子,若是早幾年尋回,好好雕琢一番,必可成大器,可一則尋回的太晚,二則,孫子容顏盡毀,已經註定了今生和功名無緣,每每想到這些,安雲烈都是心頭大痛。
按理說,經過那麼沉重的打擊,孫子還沒長歪,已是人生大幸,行事方面便是極端些,自己也只有心疼,又哪裡會抱怨——這也是,大楚朝皆曰老公爺待人待己一生嚴厲,惟有孫子,太過驕縱,以致成了現在這般不求上進的模樣……
安雲烈卻比所有人都清楚,什麼不求進取、專好男風,自己早看透了,不過是遜兒心裡眼裡只有容家小姐一個人罷了!
知道這件事,卻並不代表老爺子能平靜的接受。期望著說不定遜兒臉治好了,再進了朝堂,接觸的人多了,自然就會把容家小姐給淡忘。
所以這兩年來,安雲烈更積極的幫阿遜延請名醫,期望著能把孫兒那張殘破不堪的臉龐修復到可以見人的地步。
哪知孫兒察覺了自己的心意,竟是把那些名醫全都給趕了出去,自己無法,想著時間長了,說不定遜兒的想法會有些鬆動,哪知這都過了兩年了,孫子依舊是淡淡的,倒是自己,不得不妥協。
罷了,這兩年觀那丫頭行事,倒也是個有分寸的,雖然外人口裡囂張了些,卻是從未做過什麼太為出格的事,雖是為世家大族排擠,卻是在民間闖出了好名頭,尤其做生意方面,當真是奇才,竟是開一家店,興旺一家,更奇的是,只要跟她相鄰的店鋪也都會跟著紅紅火火,甚至有人說她是天上善財童子下凡……
不然,就成全他們,阿遜既不能入朝堂,那便做個安閒自在的富家翁也好啊!至於這安府,也就只能交給鈞之算了……
“啊呀——”霽雲回頭,差一點兒撞在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阿遜的前胸上,不由嚇了一跳。
阿遜忙伸手扶住——觸到那柔軟的腰肢,只覺心裡頓時安定了下來。
兩年來,兩人的身形都拔高了不少。霽雲已然是窈窕少女之資,至於阿遜更是寬肩窄背,體形修長,再加上常年習武,身材真不是一般的俊逸挺拔。也因此,雖然到現在頭上並沒有一官半職,卻依然是上京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霽雲揉了揉撞得有些痠痛的鼻子,微微後仰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壓低聲音道:
“我無事,你莫擔心。”
阿遜慢慢鬆開手,深吸一口氣,終是輕輕道:
“雲兒,你及笄後,我便央人上門提親如何?”
“你——”霽雲一下羞紅了臉,啐了一口,“又來胡說八道。”
這般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怎麼說出這般渾話?
“不是胡說。”阿遜一徑貪婪的盯著霽雲紅紅的小臉兒瞧,低沉的聲音有些暗啞,卻又有著說不出來的魅惑,“我想求娶的是你這個人,所以才會想要先說與你聽。”
“你再說……”霽雲跺腳,轉身便走,“我不理你了。”
阿遜愣了一下,雲兒這是,生氣了?
霽雲走了幾步,身後卻並沒有腳步聲,只得站住,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阿遜——平時頂聰明的一個人,很多時候,又偏是糊塗的不得了!
哪有人這般跟尚在閨閣中的女孩子說話的!
狠狠的瞪了阿遜一眼:
“還站在哪裡做什麼,走了。”
阿遜忙跟上去,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