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陳遇白不漏痕跡的下了劑猛藥。
果然,還沒走兩步,顧煙就跟了上來。
“我去看看他。”她輕聲的說。
陳遇白本想再逗她一逗,可大哥那邊情況確實不樂觀,這又是個隨時變主意的主兒,還是趕快帶過去。
“出去。”
聽力氣倒真是有氣無力的了,不過氣場還是冷的結冰,整個樓層都比別處低好幾度。
梁飛凡半靠在床上,白色的襯衫發黃,釦子也掉了好幾個,似乎還是他那天穿的那件。下巴微青,雙眼下面有黑黑的暗影,從未有過的憔悴。
陳遇白送她到了醫院把她交給紀南就不見人影了,大概是怕顧煙沒見到鼻管什麼的翻臉,其實她也大概猜到他們幾個誆她的,可就是想來看看。
雖然是醫院,床頭還是堆滿了檔案。顧煙抱起一堆,清出塊地方來坐下。
梁飛凡感覺到床墊往下陷,不悅的睜開了眼。見到是她,眼裡的神色瞬息萬變,不可置信,驚訝,狂喜,猶疑,最後轉為冷漠,“你來幹什麼。”
“陳遇白說你快死了,我看看到底死了沒。”顧煙語氣也不溫柔。
“大哥,小煙。”紀南敲門,託著個盤子進來,交給顧煙,“醫生說斷食太久,只能喝這個。”
顧煙默默點頭。
“拿走。”梁飛凡嫌惡的看了一眼白粥,又閉上了眼睛,“叫容二進來,去哪裡拿的檔案要這麼半天。”
“有糖麼?”顧煙根本不理他們的對話,向紀南發問。
紀南一愣,“我去找。”
真的找來白糖,顧煙接過,細細的拌在白粥裡,“張嘴。”她理所應當的命令。
梁飛凡半坐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毫不避讓的回瞪。
好一會,病床上的男人冷哼了聲,彆扭的轉過臉去,“我不要吃甜的。”
紀南困難的嚥了口口水,這是?——啊?他反應過來,一疊聲的嚷:“我去讓人做鹹的來。哥你等等啊。”
“挑什麼挑,趕快吃!”顧煙不耐煩的催,“張嘴——啊——”
梁飛凡又冷哼了聲,紀南背上一寒,正想著圓場,那邊梁飛凡卻真的張開了嘴。
紀南的眼神只能用驚悚來形容,顧煙微微不耐煩的喂完一碗粥,抽了張紙巾隨手給他擦擦嘴,“休息會兒。”她把他身後的枕頭抽出來放平,再把一言不發的梁飛凡扯倒,“睡吧。”
紀南機械的走出房間,過了個走廊被容巖一把扯過去,李微然最急,湊上來就問:“怎麼樣了啊?沒出事兒吧?我媳婦兒可交代我好好看著煙姐的。”
“靠!你他媽整天就想著你媳婦兒,也不問問哥吃了沒。”秦宋不滿。
李微然斜他一眼,洋洋得意,“你他媽倒想想著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不稀罕你。”
秦宋被他噎到痛處,上去就動手,兩個人鬧成一團。陳遇白最是沉穩的人也忍不住一人一腳踹開,“鬧什麼!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