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也覺得早上的話重了點,想想還是應承下來。
下了樓他早等在那裡,低調的賓士前玉樹臨風的站著,小魔看見了,眼珠子都差點掉下地來。
簡單愉快的晚餐,她初入社會,他飽經滾打,一一的指點她,一頓飯很快過去。
“今天太晚了,下次一定請你上去坐坐。”顧煙解開安全帶,微笑著道別。
方亦城誇張的舉起手看錶,苦笑,“原來,八點二十分也算晚了。”
顧煙也對著他笑,笑完坐直身子,認真的開口:“方亦城,我搬出來是因為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的去工作打拼,體會人生,明確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我不否認這個決定有你給我的啟發,可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想我還是會走這一步的。你聽好,方亦城,我這樣做沒有一點點的原因是因為你,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再有什麼,絕對不會有。”
方亦城再好的修養,此時的笑也掛不住,臉色發白,緊緊的抿著唇,半晌才深吸一口氣,“小煙……”
顧煙看他的樣子,不是不難受的,卻知道這時絕對不能猶豫,“你說做朋友,那麼就請你不要再拿一些過去來困擾我。好麼,亦城?”
方亦城忽的抬頭,眼神清亮,盯著一臉認真的顧煙看了許久,別過臉去點了一支菸,嘴角扯出一個頑皮的笑,“剛才,我是想說——今天跟你一起過來打招呼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
“小魔——”顧煙有些疑惑,(炫)恍(書)然(網)後遲疑了一下,難道?
方亦城微斜著身子,笑的開心,“恩——她很可愛。”
顧煙有些窘的笑,心下卻是一輕鬆。
方亦城揉她的頭,這一次顧煙沒有躲,真丟人,自作多情的拒絕了他那麼久,他原來只是想打聽小魔。
“本來想請你們一起吃晚飯來著,又覺得太突兀。”他微笑,風度翩翩。
“呃……亦城,對不起——”
方亦城按滅了煙,“傻丫頭,有什麼關係。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麼。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顧煙聽了更是羞的無地自容。
“上次我們就說好了做朋友的——其實,我覺得我們更適合做兄妹呢。好了好了,別窘了,恩?”
顧煙感激的抬頭看他,煙霧裡他的眼神深而複雜。
“恩。”
“你上去吧,再對著我你的臉要紅成番茄了。說開了也好,起碼你以後對著我不會不自在,恩?”
顧煙點頭,急急下了車回去了。
那夜,方亦城的車停在樓下直到天明,車裡菸頭明滅,他一夜無眠。
應酬
那夜,方亦城的車停在樓下直到天明,車裡菸頭明滅,他一夜無眠。
七年之前,也是這樣一個晴朗無雲的夜晚,他翻進顧家的高牆,從窗戶進到三樓,想要帶她一起去美國。
那時,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全身而退,顧博雲被隔離審查,儘管沒有直接的證據指證他,可是顧家的敗落已經註定。
顧煙那時剛剛知道他的身份,恨他入骨,怎麼都不肯跟他走,兩個人拉拉扯扯時,阮無雙,他們親熱的稱呼阮姨的人,鐵青著臉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給了顧煙一個耳光,又咬牙切齒的掏出槍對著方亦城的腦袋。
阮無雙要方亦城死。
可最後,死的人卻是她。
顧煙死死抱住她,聲嘶力竭的趕走了方亦城。顧家的眾人聽到房裡的動靜跑進來時,方亦城已經走了,可是,那個溫柔善良,深愛著丈夫和兩個非己出女兒的阮姨,面色鐵青,一動不動,身體漸漸冷下去,冷下去……
她的心臟有舊疾。
她死在了顧煙的懷裡。
後來梁氏出面,很大動靜的保住了顧博雲。
顧博雲回來時,阮無雙的笑凝結在牆上冰冷的照片裡。
顧博雲狂怒,拿著阮無雙的槍,抵著顧煙的頭,將她趕出了顧家。
那之後,方亦城怎麼也找不到顧煙了。
再後來,他被放逐到家族勢力不及的南邊。
再再後來,他在刻骨的思念和反覆的籌謀裡一個人生活。
如果可以重來,方亦城願意當時死在阮姨槍下。
而不是現在這樣,對著愛入骨髓的人說:那個女孩叫什麼——長的很可愛。
哪裡可愛?這世上,有誰能比得過你在我心裡美麗可愛?
如果這份工作有什麼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