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的時代,而且一身武藝威震羌胡,最容不得別人說他不行,但偏偏此刻馬騰說的話,他沒辦法反駁,徐晃不止一次說過,長安之中,強將如雲,不說被馬騰點到的幾個,還有太史慈、甘寧、魏延、夏侯蘭,北地槍王張繡。
但道理是這樣,只是馬騰現在毫不給面子的說出來,卻是深深地刺痛了馬超的自尊心。
“主公,不知主公為何要說此等喪氣之言,莫非此番陛下招主公入京,真的別有用心?”龐德連忙岔開話題,詢問道。
“唉~”
馬騰嘆了口氣,悠悠道:“陛下乃少有明君,有重振漢室之心,雖然年幼,但自去歲重奪朝權,不足一年時間,聽聞如今關中,萬民擁戴,軍中將士也是頗為敬服,加上今年關中豐收,朝廷已然穩如泰山,我西涼緊鄰關中,陛下此番招我入京,雖為提拔,卻也有收回西涼之意。”
畢竟是一方諸侯,雖是武將,卻也並非真正的莽夫,至少這件事情上,馬騰拎的很清,劉協招他入朝,怕是已經準備對西涼動手了。
想想劉協麾下,兵士有大半出於西涼,此番若要重整河山,無論是從大義還是從民心上來講,西涼都是最容易收服的一個。
而馬騰,作為西涼兩大軍閥最具影響力的一個,一旦被劉協招入長安,那這西涼原本平衡的局勢便會遭到破壞。
馬超雖勇,在羌人中有足夠的威望,但性格太過剛烈,羌人畏他,卻非敬他,龐德沉穩有餘,但論及威望,也不足以服眾,一旦他離開,這其中會有許多問題暴露出來,若再過幾年,待馬超年長一些,懂一些籠絡人心之道,馬騰會少一些擔憂,但如今的馬超,還挑不起馬家的大梁。
“既然如此,父親何必還要入京,皇帝給父親升官,收下便是。”馬超悶聲說道。
“胡鬧!”馬騰面色一肅,看向馬超,沉聲道:“我馬家乃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任何人都可以違抗朝廷君命,但唯獨我馬家不能!你給我好好記住了。”
“但父親這是愚忠!”馬超不爽道。
“你……”馬騰瞪著馬超,想要喝罵,但最終卻是嘆了口氣,搖頭嘆道:“以後你或許會懂,我馬家能夠有今日地位,憑的,就是這個忠字!”
這馬超真不懂,但此事馬騰沒有動怒,反而讓他更加發怵,不敢多言。
見馬超不說話,馬騰猶豫片刻後,沉聲對著馬超和龐德道:“你二人需看緊了那韓遂,最近此人與鮮卑來往甚密,而且多番挑撥孟起與徐晃,欲使我馬家背離朝廷,為父走後,此人怕不會安分,必要的時候……”
馬超做了個割喉的動作,雙目中那一瞬間綻放出來的寒氣,便是一向膽大包天的馬超,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寒意。
片刻之後,馬超卻是反應過來,瞪眼看著馬騰,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父親:“父親,您不是……”
一直以來,馬騰都像個傻子一樣被韓遂玩兒的團團轉,連馬超都看出來韓遂包藏禍心,馬騰卻是將韓遂當成兄弟一般,今天這個命令,實在出人意料。
“孟起!”馬騰鄭重的看著馬超,沉聲道:“無論為官還是為將,甚至為一方諸侯,你要學會的只有兩件事,妥協還有裝傻!”
嘆了口氣:“為父與那韓遂相視已有二十載,豈能不知他為人?只是西涼需要穩定,尤其是董卓、李、郭汜之後,西涼已經經不起一場內耗,此人極擅蠱惑人心,一旦我雙方開戰,勝負難料!”
韓遂的黑歷史很多,挑撥羌人造反,然後見機不妙,又非常果斷的將當時盛極一時的北宮伯玉賣掉,然後北宮伯玉死了,韓遂卻搖身一變,從反賊變成了朝廷官員,北宮伯玉留下來的燒當羌,也成了他的附屬。
此後董卓亂朝,韓遂一邊依附馬騰,聲討董卓,一邊卻又暗中與董卓勾結,出賣諸侯情報,直到董卓死後,已經成了金城太守,地位與馬騰齊平,馬騰能夠一直壓著韓遂,全靠馬援留下來的名聲還有忠於漢室的大義能夠壓制韓遂,但要想除之,卻是萬難。
但如今,朝廷有意收復西涼,而馬騰又被招入朝中,馬騰擔心,就算自己沒有害韓遂的意思,一旦朝廷開始對西涼兩大軍閥動手的話,馬騰有八成把握,韓遂會毫不猶豫的收拾掉自己的勢力,整合西涼,然後向朝廷投誠,這是韓遂慣用的伎倆,有了整個西涼在背後支援,朝廷恐怕也會迫於形勢,加上韓遂態度,選擇接受韓遂的投誠,並將馬家之事選擇性忘掉。
雖然馬騰想要忠於朝廷,但卻不想自己的勢力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韓遂端掉,也因此,在此時準備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