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會死多少人!?若是如此,我寧願與那呂布一戰,哪怕戰死,也絕不這樣屈辱的活著!”
“那你就去,莫要帶上我鮮卑兒郎跟著你去一起送死!”蒲頭聞言大怒,厲聲呵斥道。
“哼!”步度根雄軀一晃,不可思議的看著蒲頭,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隨即悶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唉~”看著步度根離開的方向,蒲頭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一旁的哲羅:“這件事,就交給先生了。”
“是,單于放心。”哲羅站起身來,點點頭道。
……
“溫侯,這是徐晃將軍剛剛著人送來的書信。”陰山外,呂布正帶著部隊遊弋四方,搜尋著可能找到的部落,只可惜,自金連川一戰之後,大量的鮮卑人聚集王庭,已經有一個多月未能找到落單的部落了,魏延匆匆趕來,將一卷絹帛交給呂布道。
“何事?”呂布抹了一把臉上已經冒出一截的鬍子,數月奔波於殺戮和賓士之間,不止是他,包括趙雲、魏延,此刻身上已經很難再看到昔日的風采,一眼看去,甚至看不出魏延剛剛二十出頭,昔日俊朗的臉龐此刻已經被濃濃的毛髮所遮掩,讓人看不出本來的輪廓。
“末將還未來得及看。”魏延搖了搖頭,身上那股青澀已經退去。
呂布將絹布展開,目光在絹布之上迅速掠過,嘴角升起一抹笑意,良久,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溫侯,究竟是何事?”魏延詫異的看向呂布。
“我們贏了!”呂布大笑道:“年前我朝大軍已經成功殺入西涼,降馬超,斬韓遂,盡佔西涼之地!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家?
魏延茫然片刻之後,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只是隨後,眼淚卻是不自覺的從眼眶裡落下來。
出來這麼久,每天都是在殺戮與逃亡之間渡過,讓他幾乎忘了家的存在,神經幾乎每一刻都是繃緊的,鮮卑人被他們殺的不敢出門,但他們,同樣也時刻處在崩潰邊緣,家,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奢侈的詞彙,此刻驟然聽到這個訊息,在一開始的驚喜過後,跟著的,卻是一股莫名的心酸感。
“莫哭!”呂布拍了拍魏延的肩膀,嘿笑著看著天空,不讓淚珠子滾下來。
周圍一干將領,聞言卻是忍不住跟著魏延哭出聲來。
“溫侯~”遠處,趙雲帶著十幾名從騎飛奔而來,遠遠地便大聲喝道:“有鮮卑軍隊靠近,似乎是準備與我軍交戰。”
“哦?”呂布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的瞬間,將眼角的淚痕抹去,聞言朗聲笑道:“卻不知,他們派了多少人來送死!?”
“人數不少,看起來有近萬人馬。”趙雲肅容道。
“來的好!”呂布將方天畫戟自馬背上摘下來,朗聲道:“兒郎們,備戰,打完這一仗,我們就可以回家了!臨走之前,就讓這些鮮卑人知道,犯我強漢者……”
“雖遠必誅!”一群將士聞言,興奮地揮舞著兵器,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雄壯感,直衝雲霄。
趙雲看著士氣陡然大漲,不對,是陡然狂暴起來的部隊,有些發懵,不解的看向呂布,隨即反應過來:“溫侯,您是說……回家?”
“不錯!”呂布將手中的絹布丟向趙雲,大笑道:“陛下年前便已經下了命令,只是徐晃找不到我等行蹤,花費了月餘時間,才找到這裡。”
也幸好,鮮卑人被呂布打的不敢出門,否則的話,就算能找到呂布的準確位置,訊息想要傳過來,還真不容易。
“將士們,備戰!”呂布扛著方天畫戟,眼中閃爍著興奮地火焰,離開前,他要讓這些鮮卑人在顫抖一次,讓他呂布之名,再度揚威異域。
“吼~”
地面上,已經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視線的盡頭,在那天地交接的地方,一條黑線在不斷地蠕動,變粗,悠揚而粗獷的號角聲在前方傳來,悠遠的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
呂布將手中的方天畫戟高高舉起,然後緩緩劈下,赤兔馬的四蹄開始奔騰,速度逐漸加快,在他身後,四千餘騎開始緩緩加速,這是一支經歷了鮮血和殺戮的兵馬,他們的眸子裡,除了對鮮血的渴望之外,還有隨著呂布一句話而升起來對家的渴望,當兩股渴望糅合在一起的時候,所剩下的,只有從腔子裡那股彷彿快要爆炸的興奮感。
兩支騎兵,如同兩股洪流一般在空曠的草原上碰撞在一起,鮮血飛濺,冰冷的槍鋒洞穿了敵人的身體,鋒利的戰刀斬碎了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