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走上前去,把手掌貼在滕靈後心上,就要把自己的真氣輸一些過去。
紀顏正結了個水蓮花印,昨天未清除完的毒素似乎已經散到血脈當中,只能把自己放到充沛的靈氣當中清洗幾遍。
一般人執行的是真氣,自己從來沒有修煉過內力,自然丹田裡什麼真氣都沒有。身上的脈絡很清楚也很通暢,不過在裡面執行的都是先天的靈力。
只是,現在這毒素散在血脈之中,光在經脈裡執行靈力逼毒要慢很多,那麼就把自己所有的骨肉都當成經脈吧。
只是現在這樣做很危險,一般常識都是無極化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
現在把自己的全身統統當成經脈來用,這樣靈力是夠多,可是卻要反常規而行。在心海把萬種意識從四象合併回去化為無極。
沒人護法,又在荒郊野外,自己這一化身入定,意識全在混沌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但這毒不解,萬一發生大規模戰鬥,靈力壓不住跑出來搗亂,那可輸的冤。
不管如何,還是賭一賭。
紀顏睜開眼睛四面一望,看見滕廣正準備給妹妹輸氣。這真氣一般人修來不易,滕廣毫不吝惜自己的真氣,確實對妹妹很好啊,和自己的師兄一樣好。
“滕廣,你不要輸真氣。”
“公主以前得罪你,你自是不心疼!”傲海不滿的白了紀顏一眼。想不到這山裡人這麼記仇。
滕廣聽了紀顏的話也皺了皺眉頭,彷彿責備紀顏對滕靈的不聞不問,卻不說話,只管把手掌貼在妹妹後背心上。
紀顏看到傲龍的白眼也知這些人又誤會自己了。
看到滕靈這麼嬌弱的女孩和男人一樣強自騎馬賓士了這麼久自己就不心疼嗎?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兄總是說自己真招人心疼,當時自己還不知道心疼到底是什麼滋味,現在……看到滕靈笑不出也哭不出的臉,自己的心就象什麼在裡面攪動一般難受。
什麼時候才能又看見滕靈那無憂無慮、放肆嬌縱的笑顏。即使是給她欺負也是幸福的。
紀顏有所深意的看了看滕靈,只把自己的憐惜藏在心裡,對了滕廣溫和一笑道: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現在要行功排毒,你們在一邊為我護法吧。把滕靈挪到我一尺左右,我的氣息對她是有幫助的,不用消耗你自己的真氣。讓她自己運氣吐納,她很快就好的。只是我不醒,你們都不要碰我。”
有這樣的好事?傲海自是不信。要不是男女授受不親,而自己又只是個侍衛,早就把真氣輸給公主了。難道那小子居然隔空可以傳真氣給公主?
“反正如果她沒好你還可以再輸真氣嘛,又沒什麼害處。”紀顏看了兩人不信,卻不勉強,自顧自閉了眼開始運功。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兩手迅速的結著手印。
行……行……
在心裡默默呼喚著,紀顏兩手平舉,緩緩劃過雙肩,彷彿把周圍靈氣聚集,最後定在前胸,雙手手指翻飛,手結大光明印。
感覺以自己坐的土地為中心,周圍的樹木,空氣,泥草,水分,甚至人的呼吸。。。統統轉為水,木,金,火聚集在自己的指尖。
行,元素控制,使萬物均為平齊………………三昧耶會,為日輪印。
正是從兩儀分出的四象。此四象漸漸聚合,慢慢化合為一。
紀顏微微一吐氣,雙手一合,又轉為寶瓶印,心中低喝“前……”
前,我心即禪,萬化冥合………………根本成身會。
頓時四象合兩儀,兩儀恢復太極。
紀顏心中本如明鏡,這時剎那間,兩儀一合,天地混沌化為無極。
一切感官頓時化為無。
無山,無地,無人,無我。
意識彷彿死去,但偏偏有一絲清明。
心如同一下子被深深剜去,但連身子都感覺不到,很難受卻喊都喊不出來。
四周什麼也沒有,“我”也不知在那裡。。。也許這世界上本就無我。
緊緊守住這一絲清明,空中綿綿不斷傳來聲音“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自身已經化為無,融合在宇宙天地。
沒有骨,沒有肉,也沒有經脈。
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地。
在無中,似乎有自己,似乎沒自己,彷彿在母親灰暗混沌的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