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小子資質平平,想要修習《羽仙經》恐怕非是易事。”
說完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抬頭看了眼大師兄。
果然李青牛目光轉向他,說道:“你這幾日也荒廢了不少功課,不如就將他交給你傳授道法,就當你溫習功課。”
朱胖子聞言心中叫苦,偷偷瞪了眼蘇逸,心道你這小子算是坑死小爺了。
無奈只能應允,這山中除了掌教真人和執法長老,就屬大師兄最讓人害怕,倒不是他凶神惡煞,而是站在他面前,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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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殿,飛簷陡峭,白雲環繞,一頂巨大的青銅鐘懸掛在殿堂之中。
殿下,一身紫金道袍的老道士面對著銘文密佈的銅鐘細觀不語,老道士兩鬢斑白,袖寬襟長,飄飄而然,氣息綿長,當真有幾分得道真人的模樣。
遠道而來的藥時眠臉上已經沒了早前的慍色,邁入殿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掌教真人從沉思中醒來,轉過身看向藥時眠,溫言說道:“藥師弟你來了。”
“說吧,把我這個老東西喊來有什麼事兒,本來有八成把握醫治好那小子,被你這一攪和,啥戲都沒了。”
藥時眠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掌教真人聞言笑著說道:“我以為你忍著不來問我了。”
“當真要我罵你幾句你才舒坦?”藥時眠瞪眼說道。
“打從師尊把羽仙宮交給我以後,咱倆師兄弟很少這樣聚一聚了,有時候真想放下這擔子,出去走一走。”
藥時眠聞言微微一愣,正色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掌教真人沉吟道:“先不說什麼事,你先隨我來看一樣東西。”
說完轉身往玉皇殿裡走去。
羽仙宮殿門無數,南起玉皇,北至凌霄,就連最偏僻的百草堂也在雲霧籠罩之中,佔盡氣運,若論神秘,當屬玉皇殿為首,平日裡除了掌教真人,少有人會來到這裡。
藥時眠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隨著掌教真人的腳步來到後殿。
入眼竟是密密麻麻的靈牌,井井有序的排列在條案之上。
高燭燃徹,香火繚繞。
掌教真人和藥時眠各自取出一塊蒲團,跪拜門派列祖列宗。
一番跪拜之後,掌教真人伸手將最中間的玉牌捧在手中,輕輕擦拭。
藥時眠目光從玉牌上轉過,陡然變色。
掌教真人背對著他,卻彷彿能看見他的表情一樣,淡淡說道:“你發現了?”
藥時眠上前兩步,微微顫顫捧起那塊玉牌,問道:“師尊的玉牌為何破裂,難道傳聞是真的?”
掌教真人眼神渺渺,有點深遠,又有點傷感,說道:“八百年前那場禍亂,的確是師尊將那白狐兒鎮壓,並以真身真靈封印,如今封印破去,真靈也隨之潰散。”
“想師尊天賦驚人,恐怕早已破九品,遁入人仙境界了,卻還是真靈潰散,化為灰灰,是大道無情,還是這世上本就無仙?”
掌教真人有些茫然問道。
藥時眠聞言臉色一肅,沉聲說道:“掌教師兄何出此言!”
掌教真人輕笑搖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你我皆是修行之輩,若是道心不穩,恐怕也走不到今天這步,我只是有感而言。”
說完將玉牌歸還原處,繼續說道:“既然師尊留下的封印破去,想必那白狐兒已經脫逃了,只是聽青牛說她道行尚淺,恐怕另有變故,當年那場禍亂牽扯頗多,就連太上教也曾插手,若不是師尊手法通天,恐怕還要再生劫難。”
“前朝顛覆,太上教已經十去九空,如今知之者甚少,若不然那白狐兒脫逃,想必會引起一場風波來,掌教師兄既然已經知曉那白狐兒脫逃,為何不親自出手捉拿。”
掌教真人聞言搖頭,說道:“乾京哪裡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羽仙宮這邊,恐怕稍有動作,就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藥時眠聞言默然,繼而問道:“掌教師兄找我過來,並非只是因為這件事吧。”
“還記得當年師尊請回的這頂仙鍾嗎?”
掌教真人轉身來到大殿,伸手摸向刻滿銘文的銅鐘,忽然說道。
“這幾日就是它在響動?”藥時眠聞言皺眉道。
“聲如洪雷,無人而鳴。”掌教真人一字一句說道。
藥時眠聞言一陣沉默,半晌才嘆道:“想不到還真被師尊說中了,大世之爭,紛亂將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