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低微到如此了,平樂捏著那香包道,“只要給鳳大人,你就能死心了麼?”
陸夢憐點頭,“如你說的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我會努力忘了的。”
平樂道,“我想想辦法吧。”
陸夢憐眼神閃爍,尤其不敢看平樂坦蕩的眼睛,“我不想鳳大人和景姑娘因我鬧出什麼誤會。如果景姑娘知道香包是我繡的,只怕她會多想我還存了什麼不該存的心思。”
“這事我不告訴景帝儀就是了。”平樂又說了許多,無非就是勸陸夢憐想開些,多吃些,睡好些,把從前的陸美人給養回來,別叫景帝儀真以為整個帝都就她自己最美了。
平樂又坐了半個時辰才走。
陸夢憐惴惴不安,這是她第一次欺騙了平樂。平樂是真的關心她,一心來探望她,陸夢憐後悔了,想叫丫鬟把平樂叫回來。
這時陸夫人走了進來,把房裡的丫鬟都打發走了,陸夫人坐到床邊看著女兒消瘦成這副模樣也是心疼。
陸夢憐還是不放心,“娘,為什麼爺爺和哥哥要我說那些話,那個香包真的不會害到鳳大人麼?”
陸夫人安撫道,“夢憐,你要記得你是陸家的女兒,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把陸家放在首位,才不枉費你爺爺和你哥哥這樣的疼你。鳳靡初和景帝儀把你叔叔害成那樣,這不過是對他們小懲大誡,這些年皇上對鳳靡初也是恩寵有加,總不會要了他們性命。”
“真的?”
陸夫人看著自小就跟著她吃齋唸佛的女兒,知道她心善,今日叫她說的這番話也是十分艱難才說完的,好在平樂也沒什麼心眼,並未察覺到什麼,“娘和你哥哥總不會騙你。”
……
平樂回到湛王府時鳳靡初已經走了,平樂還在苦惱著怎麼叫鳳靡初收下這個香包,如果直白說是陸夢憐做的,鳳靡初肯定是不會收的。
她叮囑敬桃,“千萬不能讓景帝儀知道。”
敬桃點頭。
陳牧笙讓小廝來傳話說要編寫什麼經文,平樂心不在焉也沒聽清楚,只知道他今晚要睡在書房。
想了許久也沒相處方法來,思考得多了真是特別疲憊,平樂脫鞋上床,打算明早起來繼續想,她抱著被子沒一會兒就打起呼嚕了。
敬桃先是幫主子掖了掖被子,才走到梳妝檯前小心翼翼的從平樂的首飾盒裡拿了香包。
去到景帝儀的院落。
景帝儀正沐浴更衣,敬桃在屏風外等了一會兒,便見景帝儀披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敬桃將今日平樂和陸夢憐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轉述。
景帝儀道,“我要你盯著平樂,就是因為平樂容易犯傻犯渾犯痴,也容易讓人有機可乘。”她曾經藉由平樂的笨,把想讓陸家知道的事藉著她的嘴透露給陸家聽,她總要防備著別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用相同的招數對付她,“陽春白雪都是我的丫鬟,有些事做起來總是不太方便,但你自小就跟著平樂又是她從宮裡帶出來的。對你,他們不會太防備。”
敬桃道,“奴婢和公主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公主又是嫁給了狀元爺,再如何吵吵鬧鬧公主和小姐都是一家人,所以奴婢才會答應小姐。”
她並不是想出賣主子,只是覺得比起陸家,信外人不如信自己人。平樂嫁進湛王府和景帝儀就是一家人了,景帝儀陳牧笙有事,平樂也會受到牽連。
銀櫻拿了乾淨的布幫景帝儀擦拭頭髮,景帝儀一直知道這丫頭的思維比她養尊處優糊里糊塗的主子要清楚明白,“這就是陸夢憐給平樂的香包?”
敬桃遞上,“是。”
景帝儀拿過來仔細看著,白雪道,“平樂也是心腸好,估計是可憐陸家的姑娘,奴婢看那陸姑娘倒也不像心思歹毒的人,即便鳳大人和小姐在一起了,應該也不至於因妒成恨。”
景帝儀道,“這蘭花繡得倒是很仔細,可是旁邊封口的地方繡歪了。要送給心上人的,恨不得東西是盡善盡美的,換了是你會留下這樣的瑕疵麼。當然,像平樂這種能把鴛鴦繡成水鴨的除外。”
白雪一看,果真如景帝儀說的,陸夢憐的繡工出了名的好。聽聞有一年太后的壽辰,陸夢憐親手繡了一百個不同寫法的壽字來給太后祝壽,太后還當眾誇讚了她的繡工是連宮裡的繡娘都望塵莫及的。
景帝儀將香包放到鼻前嗅了嗅,“芍藥的香味,這放了‘很久’的香包倒是比我買了一個月的香包還要香。我可不會女紅,把寒杏喊來,這裡也就她手最巧了。”
今夜不是寒杏當值,銀櫻去喊了寒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