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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白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理由,那她還會有什麼事?

“你不是說你的誰誰誰留了一幢房子給你?反正我從現在起有好長長的假,就當是度個假,順便遠離那隻噁心的蟑螂。”朗日把她的打算說出來。

“可是……我看這不好吧!”李以傑似乎有點猶疑。

“喂!那可是你先跟我提議的,怎麼?現在想反悔了?大不了我付你房租。”

“不是這個問題,那幢房子連我也沒去過,要不是突然靈光一閃,只怕我早忘了耶幢房子的事,根本也沒什麼好捨不得的。”

“那不就結了。”朗日一臉就這樣說定的表情。

“我怕那兒不能住人,我說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這麼多。可是後來我想一想,那兒你一定住不慣的,聽人家說,那兒連電話都只有村長家才有,是個標準狗不拉屎、鳥不生蛋,連烏龜都不想上岸的地方。像你這種女人,是不可能住在那種地方的。你就當我沒有講過吧!”李以傑搖搖頭的勸著她。

“我是哪種女人?”朗日的口氣變得有些危險。

本來聽他這麼說,她當下興致去了一大半,也想放棄這個聽起來好像很笨的主意,可是李以傑最後的那一句話卻犯了她的忌諱,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之中,“被人認定是某種人”可以排名在前幾名。

李以傑一看到朗日那雙會勾人的大眼幾乎快冒出火來,就知道他的話引起了朗日的反彈,他連忙改口:“沒有!我只是說,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到那種鬼地方去做什麼呢?太不搭了嘛!”

“是嗎?可是我偏偏就要去,你有意見嗎?”這下她是非去不可了,她就不信那是什麼恐怖的地方。

李以傑看她一臉的倔強,看來這次她心意已決,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聳聳肩的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後悔?”

“我像是那種會後悔的人嗎?”朗日覺得有些受辱。

“OK!”李以傑點點頭,“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可別怪我喔!”

第二章

天哪!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公車可以是這種開法。朗日的手死命地攀住車窗的鐵框,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連人帶行李的全都飛了出去,然後她大好的生命就這樣和世界告別。

當她第一眼看到這輛停在面前的公車時,一股不安的念頭就漸漸地爬上她的心頭,她看著這彷彿從五O年代儲存至今的活動化石,愣在當場。要不要上這輛車,著實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鬥爭。

天知道那個叫牛尾村的到底在什麼地方,她翻遍臺灣的地圖,就是找不到它的正確位置,而李以傑的交代又不清不楚的,說什麼只要她到了屏東的機場,再轉兩班車,就會到那個什麼牛頭還是牛尾的地方。

她本以為轉兩班車的意思,就是從什麼站轉什麼站之類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那兩班車的意思是:先由機場坐車回公車總站,再搭上一輛以她的標準而言早該送到博物館以文化古物加以儲存的公車!

當初她接受李以傑的提議,不租車而改搭公車的方式,原本以為這樣那隻蟑螂就無線可尋,她可以安安靜靜的享受一段不受打擾的時光,但是現在她反而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李以傑故意安排的,好報復她一向“欺凌”他。

這輛公車發動起來的聲音比動物園的大象還吵,當她把那近三大皮箱的行李提到公車門前的時候,還得費盡吃奶的力氣搞定那“自動”——自己用手動——的公車門,把她累得連轉身逃離的力氣也沒有。

她才一上車,就發現車子上除了那個面板黝黑、一臉熱心的中年司機外,大概只有五個人,外加一隻雞。

雞?朗日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那隻雞不是那種被人又捆又綁,一副大難臨頭的倒楣樣,而是大搖大擺、趾高氣揚的在車中大步遊走,還不時在她的面前拍拍翅膀向她示威。

“小姐,你吻是呷へ郎,你是喂叨位來へ?你賣去叨位?

(你不是這兒的人,你從哪兒來?你要去哪兒?)“坐在她前方,大約五十幾歲的婦人熱心的問。

這就是都市人和鄉下人不同的地方,在都市,就算比鄰而居也不見得說過幾句話;可是在鄉下,即使不相識也會聊上那麼幾句。

朗日努力分辨那婦人的話,卻怎麼也想不起牛尾村的臺語要怎麼講,只好以半國語半臺語回答:“賣去牛尾村,阿嬸,你知地叨位?

(要到牛尾村,大嬸,你知道在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