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結著,人們不知道如何來解決這個僵局,一聲震天的狂笑,卻於此時響了起來。
“嘿嘿……相好的,老夫要不給你一杖,你還當真目中無人了!”
說話的是屠夫曾藩,他與赫連達之間,只不過一丈遠近,如果他是針對赫連達而言,只要墊上一步,蟠龍杖就可夠上距離,在這般情況下,誰能擔保他不是真的!
他的蟠龍杖當真舉起來了,但一股駭人聽聞的暗勁也同時湧到,不管他是不是要真個出手,這位武林屠夫可吃足了苦頭。
他像碰到龍捲風一般,呼的一聲飄了起來,他剛剛暗喊一聲不好,背部已撞在一棵柳樹之上。
卡嚓一聲巨響,柳樹被他撞成兩截,他的背部固然奇痛澈骨,面部及雙臂也被斷技擦傷。傷勢並不太重,但這位屠夫卻嚇得變了臉色,因為他明白適才那一記掌風,堪稱曠代奇學,如果人家當真要他的老命,他必然不會有這麼便宜。
最使他震駭的,自然是那出手之人,除了他們自己,對方只有赫連達及冷瑤光兩個,赫連達還在精神專注的對峙著,出手的必定是冷瑤光了。
他見識過冷瑤光的劍法知道這位藍衫少年的劍術,在當今劍術名家中也不易多見。此時又目得睹他一指敗挫飛羽貫日,一掌叫他亡魂落膽,這位意圖取巧的屠夫,變作了枝頭寒蟬,雖然恨得牙齦發癢,再也不敢喘出一口大氣。
此時場中的對峙也接近了尾聲,曲滄在無可奈何之中收回了他擊出的招式,同時振腕一抖,長劍斷成了三截,一言未發,便放步疾馳而去。
曲滄不僅認敗服輸,還表示他終生不再用劍,他走了,卻留給在場的一份難堪。
瞧著曲滄逐漸遠去的背影,無為道長出聲沉重的嘆息,然後身形一擰,面對赫連達道:“施主功力驚人,貧道至為欽佩,不過,兩位要與水盟主為敵,仍是一件不智之舉!”
赫連達淡淡的道:“道長不要誤會,咱們意在救人,並無與任何人為敵之意。”
無為道長道:“既然如此,兩位何不隨貧道晉謁盟主?”
赫連達回顧冷瑤光道:“兄弟!行麼?”
冷瑤光道:“水前輩一代高人,咱們豈能當面錯過。”
無為道長道:“好,兩位請。”
在無為道長的領導下,冷瑤光與赫連達透過了那片廣袤的柳林。除了他們腳下所踏出沙沙之聲外,這片柳林像似極為平靜,但冷我瑤光卻感覺到那長條弱枝之中,似乎伏樁遍佈隱隱著濃厚的殺機。
柳林之內,是一片黑壓壓的莊院,四周高牆聳立,箭垛遍佈,幢幢人影,在高牆之後穿梭往來,令人一目之下,就生出一片緊張的心情。
原來這芙蕖別院是一座城堡,戒備之嚴,更如臨大敵一般。
走進堡門,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旁立著懷抱著兵刃的黑衣武士,一直到達遙遠的盡頭。
赫連達昂首闊步,神態自若,對兩旁的黑衣武士,決不瞧看一眼,冷瑤光的心情則大不為然,他擔心荔夫人母女的安危,對黃瑜的失陷,更有說不出的難過。
走完甬道,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正中一把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身材修長,年約五旬的清癯老人。
兩旁排列著十六個錦凳,除了七個空位,其餘九個都坐著當代武林的各派高人。
無為道長赴前兩步,向那身材修長的五旬老人抱拳一拱道:“參見盟主。”
由無為道長的稱呼,不必再作介紹,冷瑤光已知道他就是當代武林盟主水韞玉了。
此人氣度沉穩,果有一代盟主的風範,他那冷電似的目光,向冷瑤光及赫連達一掃,然擺擺手道:“道長辛苦了,各位請坐。”
赫連達和冷瑤光同時雙拳一抱道:“見過水大俠。”
水韞玉哼了一聲,扭頭對無為道長道:“他們是誰?”
無為道長道:“他們是關東大俠赫連達,冷家莊少莊主冷瑤光。”
水韞玉輕啊了一聲,說道:“原來貴客寵臨,請坐。”
左右一聲暴喏,兩名勁裝武士,立即搬來兩個錦凳。
冷瑤光淡淡道:“水大俠不必客套,令嬡身遭慘死,閣下還是派人前往收屍才是要緊之事。”
水韞玉面色一變,道:“此話當真?”
冷瑤光道:“水大俠不防派人往十里長亭至開封之間的官道上一看便知。”
水韞玉道:“是誰下的毒手?”
冷瑤光道:“是閣下的忠實部屬,飛羽貫日薛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