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公子,邂逅相遇,倒是巧得很,前幾日謠傳公子不幸故世,兄弟我痛不欲生,今日又睹尊額;實是三生有幸。”
風清揚肚裡好笑,淡淡道:“倒勞吳老闆掛懷了,不知兩位身中的毒解了沒有?”他記得這二人被賀子路逼服“三尸腦神丸”,雖不知那是什物事,從群豪聞名色變,寧死不肯服的神態上推測,必是一種控制人的慢性奇毒,甚是關心。
兩人聞“毒”色變,火光下面色發綠,吳是非強笑道:“解了,兄弟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解瘴避蛇的藥物,姓賀的故意聳人聽聞,拿來嚇人的。”
風清揚半信半疑,卻也沒往心裡去,淡淡道:“如此最好,這兒有火,幾位烤烤衣裳,驅驅寒氣,風某失陪了。”輕身回到房中,慕容雪聽到金刀公子在外面,極厭惡他灼灼似賊的目光,遂不露面。
兩人並臥在雲床上,忽聽吳是非高聲道:“歐陽公子,木柴燒盡了,待我去尋些來。”
隨著便是輕輕的腳步聲走出觀外。
慕容雪“噬”的笑道,“這人也是個呆子,大雨天裡哪有乾柴,虧他怎麼當的強盜頭兒。”
風清揚登時起疑,吳是非與歐陽飛說話何以這麼大聲,倒似說給自己聽的,他心中一動,恍然明白,低聲道:“這人多半已歸順了日月神教,咱們要防他暗作手腳。”
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砰兩聲,傾窗看去,天空中陡然升起兩顆旗訊火花。這火花製得甚精,居然在大雨溶液中久聚不散,煞是醒目,幾十裡外皆能望見。
風清揚嗆鵬出劍,罵道:“好賊子,敢在我面前玩障眼法。”一腳踢開房門,搶身出去。
吳是非剛從外轉回,見此形景便知形跡已露,死自強笑道:“風公子尚未安歇嗎?”
風清揚冷笑道:“我倒想安歇,可惜這把劍未飽飲人血,不肯老實在鞘裡待著。”挺身一劍刺到。
吳是非一閃避過,低聲賜道:“纏住他遊鬥,耗他內力,大援馬上就到,咱們也可解終身之苦了。”
風清揚聞言,劍勢一頓,道:“難道魔教要你們風某的人頭交換解藥?”
吳是非道:“風公子真是英明。可惜太聰明的人不得長壽。”
歐陽飛獰然道:“風公子,那日你若早些出乎,我何致到這步田地?我四位叔叔也不會自殺當場,得罪莫怪。”
他本是名門之子,少年俊彥,雖輕薄浮滑,本性倒不太壞,不過事勢所追,不得不爾。
風清揚對幾人被逼服毒,以致不得不受人控制利用,甚是憫借,此時方恍然另外二人是洞庭取義,只因當時他正與慕容雪說笑,一瞥間見二人接到一個繡囊便駭然奔逃,尚感匪夷所思。現今已心中雪亮,這些人均被駕子路收進教中?為虎作帳。吳是非、歐陽飛身中毒,洞庭雙義大概是有甚把柄落在貿子路手中。
心中一面推測,手中劍卻不絕揮出,歐陽飛一柄八封紫金刀舞得呼呼作響,卻近不了他身閡三尺之地。
吳是非手提鏈子槍,準備加入戰團,但見歐陽飛縱高伏低,刀風霍霍,已將風清揚罩住,似乎百八十招即可將其拾奪下,倒不免詫異莫名,暗思道:“近年來這小子名滿天下,原來也不過爾爾,早知如此,那兩枚求援火花倒可省了,只不知教主為何對他忌憚之甚,千叮萬囑。一遇風清揚,便發出訊號,合圍攻擊。
正思忖間,忽聽一聲嬌比,劍風霍霍,卻是慕容雪一劍刺來,吳是非鏈子槍一蕩,鐵鏈向劍上捲去,槍頭卻筆直刺去,一招之間兼有軟鞭、長槍兩家之長,大是不俗。
慕空雪掣劍換招,霎時間攻出七八劍,吳是非鏈子槍抖得筆直,哩哩哩連刺八槍,慕容雪連連後退,身子幾已靠在牆上。
風清揚喝道:“凌波微步。”
慕容雪身子一晃,已從層層槍影中一閃而出,吳是非眼見她被逼入死角,心中大喜,一槍刺去,楔然刺入牆壁,慕容雪已然轉到他背後,吳是非如遇鬼魅,大駭欲死,他全力刺出一槍,怎麼也料不到慕容雪會轉到他背後,深恐慕容雪在他背上刺上一劍,急切之中,無暇細思,縱身前躍,轟隆一聲將牆壁撞出個大洞。
饒是他匪號“賽金剛”,體壯如牛,皮租肉厚,亦被反彈之力震得五內沸然,筋骨欲脫,當即暈了過去。
他卻不知慕容雪只學了一中“凌波微步”,行走起來躲避騰挪固然極妙,手上卻遞不出招式,只是個捱打還不了手的局面,不過若想打到她卻也並非易事。
風清揚喝聲採,身上卻冷汗直流,他關心過切,萬一慕容雪的“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