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清晰憔悴,但卻發現他已變得成熟了,先前種種稚氣一掃而光,但是過於冷靜漠然了。
徐步庭中。卻見一位女子從柴房走出,四目相投,俱是一怔。風清揚尚以為她一氣之下早巳走了,不意她依然滯留府中。
那名少女正抱著一捆柴,準備生火煮飯,募然與風清揚打個照面,一陣慌亂,木柴砸落腳面。竟爾毫無感覺。
坐鎮盟主府的許清陽走過來,見此情景,忙將木柴挑開,笑道:“九弟,不是為兄不懂待客之道,實在是這位妹子性子太擻,那天三不知跑到外面一間破草屋中去住,還是大哥大嫂作好作歹將她請了回來,不讓她幹廚下粗活,她便不吃不喝,話也不說,為兄只得請她隨意了
少女喃喃道:“公子若是覺得不好,我還是搬出去住吧。”
風清揚心頭激盪,苦笑道:“姑娘若不嫌棄,就把這兒當作自己的家吧,只是這廚下的粗活自有人做,姑娘還是不幹為好,免得讓我們兄弟難堪。”
少女聞言之下,驚喜逾恆,惟恐風清揚出言反悔,一溜煙般鑽進自己的客房中了。
許清陽看得啼笑皆非,苦笑道:“九弟,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風清揚話甫出口,便知自找麻煩,有可能終生擺脫不開,可怎地也不能硬將她轟出去,苦笑而已。
許清陽嘆道:“真是風孽。九弟,少林圓智大師數日前啟關,你面壁月餘,或許心有所悟,何不到少林與圓智大師印證一番,或許從佛法上得大解脫也未可知。”
風清揚啞然失笑,知道師兄是讓他出去暫避一時,以免去了位桑小蛾,又多了位絆腳石,慕容雪那面更難斡旋了。
他頗有些躊躇地望了望姑娘所任的客房,猶疑不定。
許清陽會意道:“毋須多慮,有你幾位嫂子在,盡被安撫這位姑娘了。我活了大半輩子,尚未見過這般檄拙的人,任我怎樣軟盤硬套,她只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到得現在,我們連她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風清揚喟然道:“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她若喜歡這裡,我讓給她便是。”
許清陽笑道,“你也就大方些了,你不知這府第價值連城,讓給她反倒是給她招禍呢。”
風清揚淡然一笑,轉身回寢居收拾行囊,收拾未半,卻見到幾件桑小蛾穿過的衣裙,久已麻木的心劇痛如絞,眼前金星亂冒,兩手瑟瑟抖顫。
忽聽身後一人道:“公子,我來繪您收拾吧。”
風清揚一聽便知又是那位神秘少女,惱既惱不得,笑又笑不出,只感身子虛乏,坐在太師椅上調息寧心。
姑娘默默收拾好行囊,便要將那幾件衣裙收好,風清揚輕聲道:“這個給我。”
姑娘道:“公子是不是要將這些衣服埋了
風清揚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姑娘笑道,“我知道這是桑姐姐的遺物,公子若不想珍藏,當然是要為她立冠家了。”
風清揚膛目結舌,微感隨地,一個人心事被人當場揭穿,不禁有赤身裸體之感,一時間作聲不得,對這位嬌弱怯怯的女子刮目相看了。
姑娘回睜一笑道:“公子不是要送我回家嗎?公子此番遠行,可否順路送我一程。”
風清揚大喜過望,不意這姑娘自動提出,恰好可拋開這枚燙手山芋,待發覺自己用心如此不堪,又感到難為情,船嫡道:“姑娘若是喜歡,盡避住在這兒好了。”
姑娘幽幽道:“這可是違心之談了,我任在這裡,把你逼得逃往少林,將來大概要移居華山,小女子命薄埃淺,可想不起這萬貫家私。況且我一江湖女子,任在這盟主府裡,豈非休猴而冠,把天下人的下巴都笑掉了。”
風清揚苦笑不已,方始知道適才與許清陽一番對話盡被她聽入耳中。
姑娘自然一笑道:“可不是我有心偷聽你們談話,實在是你們聲音太大了,想不聽也不成。”
風清揚一笑置之,連她仙鄉何處都懶得問了,背起行囊向外行去,那姑娘緊隨其後,如影附形。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府去,看得許清陽等橋舌不下,直感匪夷所思,許清陽心情益發沉重。
風清揚來到先前自殺之處,用劍掘出一個坑穴,將桑小蛾衣物埋葬下去。
跪在墓前,不由得前塵往事湧上心來,一一在腦海中流過,一切如昨,心下百感交集,剎那間的回想有如一生那樣漫長。口中喃喃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在他身後跪著的少女嚇得魂不附體,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