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長安城的市井上下一片譁然,大街小巷之中諸人口口相傳討論的都是此事。
突然到逐蠻帝不得不在半夜緊急召集眾臣子商議此事,數以千計的工匠被深夜調到天嵐院,開始裝扮起這所學院,為明日的慶典做準備。
這般陣仗堪比當年夏侯明迴歸長安,統領天下時的情形。
也從某種程度上很好的說明了蘇長安在這大魏究竟擁有怎樣的地位。
總之,整個長安城,在這一天沸騰起來。
……
次日清晨。
天下著小雪,但掛滿大紅燈籠的天嵐院卻絲毫沒有被這場小雪所影響。
前來道賀的客人絡繹不絕。
上至那王侯顯貴,下至這販夫走卒,將整個天嵐院圍得可謂是裡三層,外三層。
負責迎接這些客人的弟子們忙得是熱火朝天,卻依然難以應付過來。
當然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參與這一場婚禮的,這當然並非蘇長安的本意,可若是送了賀禮便能入門,那這天嵐院就是再大上十倍恐怕也裝之不下。
但畢竟來者是客,這般大喜的日子也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必要,無論這道賀之人究竟是抱著真心祝福的意思亦或是隻是想著攀龍附鳳,但這日子終究不宜追究。
於是逐蠻帝大手一揮,調集了皇宮中所有的御廚,朱雀街上的商鋪們也紛紛的擺出自己的桌椅,於這寬廣的朱雀街上,再撐起幔布,將風雪隔開,在這朱雀街上擺起了一條長龍一般的筵席。
所謂高朋滿座,亦不外如是。
院外的筵席擺開,諸人落座,弟子們收到的賀禮,上有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下有平頭百姓送來的綢羅錦緞,更有一位老婦人直接帶來一隻家裡母雞道賀。但這些無論貴賤,卻早已是堆積如山。
這一邊弟子忙得暈頭轉向,院內花非昨等人亦是叫苦不迭。
各族的星殞,大魏的神將王侯,皇親國戚,紛紛到來,似乎能入院內見證這一場婚宴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他們帶著那些世間罕見的賀禮前來,又與天嵐院的諸位星殞寒暄,蘇長安的師叔們左右逢源,疲憊不堪。
好在夏侯明見此狀,又從宮中調來一群群侍者幫忙佈置與接待,這才讓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星殞們從中脫身。即使面對邪神也不曾皺過一絲眉頭的他們,在那時相視苦笑,竟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來。
但下一刻,他們又不得投身於操辦各項事宜,準備成親典禮各項細節中。
蘇長安既是他們的院長,又是他們的後輩,這些事情倒是他們分內之事,雖然嘴上說著辛苦,但心底,諸人卻是說不出的開心。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也算是見證了蘇長安一路從一個懵懂的鄉下小子,成為如今天下敬仰的聖人,付出了數不清的代價方才有了今日,他理應得到這樣的祝福。
當然,也並非每一個人都如他們這般忙得不可開交。
譬如,作為蘇長安的父親,蘇泰就很輕鬆。
他看著朱雀街上長長的筵席,又看看院內那些曾經在他心裡可謂是高不可攀的達官顯貴,心裡的志得意滿簡直溢於言表。
相比於諸人的焦頭爛額,他倒是頗為遊刃有餘。
以他的身份,行走在這院內,自然免不了被一群別有用心的達官顯貴所包圍,說一些溜鬚拍馬的話。
但蘇泰可沒有半分的不耐煩。
別人道一句:“蘇老爺子好福氣。”
他回一句:“我從小便知道我這崽子長大了必成大器。”
卻未有想過自一開始的初衷只是想著蘇長安能去長安鍍上一層金,回來在長門混上一個一官半職。
別人又道一句:“蘇老爺子教子有方,方才為我大魏造就著蘇院長這般的人物。”
他便回一句:“哪裡哪裡,是那小子自己造化。”
可臉上的神情卻寫著這軍功章有他小子一半,也有他老子一半。
……
時值正午。
小雪漸停,天嵐院外院內的氣氛愈發熱烈。
伴隨著一陣陣極為喜慶的鼓樂聲,諸人紛紛側目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卻見不遠處一道迎親的隊伍正緩緩走來,而為首的那位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衣,模樣雖算不得俊俏,但卻稱得上乾淨,身後是兩座八抬大轎。
這赫然便是蘇長安與他的迎親隊伍。
但讓諸人感到詫異的是,這轎子不是一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