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忍,每次在開飯前,她用一隻大碟子,把最好的菜留給她,然後吩咐廚子,把飯菜放在鍋裡留給大少奶吃。
翠湖也休想舒服的吃一頓晚飯,因為趙家豪會不停地要她做這做那,通常,翠湖都在廚房裡,匆匆把飯塞進肚裡。
趙家豪吃完晚飯,一杯香咖啡是少不了的,睡前還要翠湖親自給他做宵夜。
不過,任何時間,都比不上星期天。星期天趙家豪留在家,就要翠湖做些特別的點心給他吃,但是翠湖每次剛動手,就有傭人請來她:“少奶,老爺請你到大廳。”
翠湖連忙走出去,趙家豪指住花瓶嘩嘩叫:“是誰插的花?”
“好象是黃嬸。”
“一點藝術眼光也沒有,她們所做的事,我全都看不上眼,以後家裡所有的花瓶都由你負責,只有你換的花才順眼。”
“是的,老爺。”
不過,下一次,他所批評的可不是插花藝術,而是花的種類。
如果瓶子插的是菊花,他要換白玉簪,插上玫瑰又要換百合。
假如翠湖事前向他請示,他就會說:“你的眼光不會錯的,全依你!”
等花插好,他又嫌這嫌那。
辦妥插花的事,回到廚房。一會,趙家豪又會要她替他寫幾封信。
總之,從早到晚,忙個不停。
遇上趙家豪身體不舒服,她就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趙家豪要她一天24小時守在他的床邊,侍候他吃藥,一茶一水,一天數餐,都由翠湖負責。
翠湖已經不再是趙天龍夫人,趙家豪媳婦那麼簡單,她還是趙老爺的近身女傭,秘書,私人護士,管家,插花專家,全能博士。
不過翠湖也不是全無收穫,他每次提起翠湖就翹起大拇指,稱讚翠湖是全世界最賢慧媳婦。
看來,這位媳婦對他是非常重要的。
天龍和翠湖雖然結婚足足一個月,但是,直到現在,他們仍然是一對掛名夫妻。
天龍每天晚上,不是在大廳裡看電視,直看到每個電臺都說:祝各位晚安,就是和趙家豪下棋鬧個半夜。
如果趙夫人趕他回房間休息,他一轉身,就轉到書房去看書,直至三更半夜,回臥室時,看見翠湖,他就抱歉地笑笑說:“我倦死了!”於是倒在床上,一轉眼,就睡著了。
最初,翠湖蒙查查,晚晚在睡房等,後來,在長久的時光裡,她參透了,覺得長此下去,自己失望事小,天龍睡眠不足事大。為了天龍,她做好了家務就先上床睡覺,果然,從此之後,天龍回臥室的時間也提早了。
多少個晚上,她感觸難眠。多少個晚上,她吞聲忍淚;多少個晚上,她看著熟睡的天龍呆呆發痴。
愛情,實在是不能夠勉強的,她忍辱負重,得到的,沒有天龍的心,沒有天龍的人,只有他那不可捉摸的外表。
“值得嗎?”她問自己:“值得嗎?”
她找不到答案,但是,她留在趙家的決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她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起碼,她是趙天龍夫人,起碼,趙天龍每晚躺在她身邊。
天龍雖然不是一個真正的丈夫,但是規行矩步,一下了班就回家,更不玩女人。應酬宴會,能帶翠湖去的一定帶她去。不能帶她去的,他事前也會打電話回家解釋清楚。
結婚一月,他從未在外面留宿過一晚。
他和翠湖有說有笑,在別人面前如此,私底下也如此。
因此,除了天龍和翠湖,外面的人包括天鳳在內,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夫妻生活。
這天,午餐後,婆媳二人,閒話家常。
“翠湖,最近,你有沒有感到身體有點……有點不正常?”
“很正常,媽咪,你擔心些什麼?”
“月經……來過沒有?”
“剛來過。”
“那就不可有……”
“媽咪,你在說什麼?”
“翠湖,媽咪是希望抱孫,但是,我這樣焦急,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你老爺。”
“老爺?他?……”
“雖然老爺對你笑哈哈,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他這個人,很死心眼,他和芝芝的爸爸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他一向的心願是抱孫,如果你能儘快懷孕,那麼,他會真正疼你,你也可以過些舒服日子。”
“我知道媽咪愛我,為我好,但是,我不爭氣,我還沒有……”
“沒關係,我